几个人敲敲打打许久,疲惫了就歇会,歇够了就爬起来继续敲,由于大战过后的我们体力有限,连一向最被优待的刘丧都得工作,累的他嗷嗷叫,几乎要一边唱rap一边凿,叮叮咚咚的配上他喋喋不休的抱怨,跟打拍子似的,竟还挺有节奏。
而比起我跟刘丧的有心无力,千军万马和瞎子则显得干劲十足。
尤其是瞎子,他把上衣一脱,抄起凿子吭哧吭哧就是干,高高举起重重落下,每下敲击都震耳欲聋,浑身散发着一股不要命的劳动力,简直要闪瞎我的狗眼。
我发誓我这辈子都没像这样崇拜过这位老不死的师伯。
在瞎子火力全开的亢奋下,墙上的豁口被越破越大,一开始他们还老老实实的凿,等孔洞扩到一定深度,他们就用锥子对准动眼玩命的撬,比硬凿要省力很多。
经过我们的不懈努力,不知过去几多时间,我只觉得满心的疲惫都要爆发了,对那几个臭皮匠的思念达到空前绝后的地步,机械的一敲一凿,瞎子最后一榔头下去,终于打穿了厚重的石墙,露出个两指大小的小孔。
不大,但已够用。
我撑着好不容易凝聚出的一口气,拿起穿云箭走到洞口前,磨亮箭簇后就装上去,在我按下击发器的同一时刻,我听见胖子暴怒的骂声从对岸传来,近乎响彻云霄。
“滚你妈的我佛糍粑!不等了!我他娘的现在就要炸进去!即使如来下凡都得给老子炸成鸡蛋汉堡!天真你撒开!今个儿我就让这群肉墩知道什么是你爹来了!”
看来是他们找不到办法进来,急眼了。
我跟瞎子对视一眼,有点担心信号的声音会不会被胖子给盖过去,这会他叭叭的特来劲。
好在穿云箭的效果比我想象的还要给力,只见箭光一闪,咻的没入黑暗,遽然炸出一道炫彩火花,无数火星在潭面上飘飞,照亮微微浮动的水纹。
如鱼鳞般的波光涌动,闪现出一种不属于地底的美丽光辉。
然后,我听见胖子惊恐地叫道:“我操!小哥你仙人好像炸了!”
我扶住头,感到脑瓜子有些隐隐作痛。
胖子的嗓门一直是出名的大,但隔着这老远的距离都能听见属实是我没想到的,瞎子轻声道:“是被潭水荡过来的。”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从这个洞里只能看得到渐渐暗淡的水面,在穿云箭的信号光完全消失之前,洞口透出的微光忽然一阵跌宕,被什么遮挡物晃的忽明忽暗,我立马大声道:“小哥!我们在这里!”
脚步声噔噔噔的跑到跟前,有一只硕大无比的狗眼贴上小洞,向我们直勾勾地望来。
瞎子直呼晦气:“怎么是你,哑巴呢!”
那只眼睛马上就压成了翻白眼的弧度:“他在后头调火.药,我先来看看你们有没有事。”
“有事,有大事,瞎子的眼睛出毛病了。”我赶紧道。
天真记仇的很明显:“什么毛病,只能看得到钱吗,问题不大。”
瞎子无奈地笑了笑:“这下连钱都看不到了。”
天真意识到我们是认真的,沉默了下:“先出来再说。”
在我们的小团体里,如果天真是瞎操心派,小哥就是绝对的务实派,尽管自从穿云箭发射出去后我就没看到过他,但从天真发现我们才过去不到两分钟小哥就揣着钻头上来钻炮眼了。
至于我为什么知道,因为他钻炮眼前也来洞前瞅了我们两眼,并让我等他。
万年族长吹的千军万马一时也有点子无语:“感觉我们像猴儿一样。”
“只有我们仨像猴儿。”刘丧默默道:“毕竟小哥不会跟猴儿说话。”
不是,你们一个两个咋心眼这么小。
小哥在墓里的业务能力是绝对毋庸置疑的,他钻完炮眼天真就叫我们退到中段去,等轰隆一声炮响,墙壁还在震颤,小哥就顶着漫天的炮灰出现在了甬道尽头,他拿着刀,头发上全是灰扑扑的土。
我嗷一嗓子就扑了过去,狂吸鼻涕,抓着小哥差点没流泪。
你爹真的来了,不用受罪了。
小哥一手揽着我,一手轻轻摸了摸我的头,正要收回去,动作突然就僵在了我头顶上。
这时我才感觉到浸湿的鬓角有一股热流顺着耳廓滑下,头皮随之泛出刺痛,我一摸,半只手掌都被血染红了,血腥味争先恐后地涌入鼻腔。
我捂住头,哎哟地叫唤起来。
最终我被拎到湖边上,胖子和天真围着瞎子,小哥打个头电筒半蹲下来就让我低头,在我头上翻来翻去的,仿佛母猩猩在给崽儿捉虱子。
木安站在旁边,居高临下地骂我:“头发都要给连根拔起了,本来发量就不多,为什么不早点上药,你想跟瞎子剃度出家?师太?”
千军万马尴尬地打圆场道:“当时瞧着没有很严重,她也不是故意的。”
木安凶光一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