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闪烁着彩光,在酒面映出浩如烟海的星斗,仿佛我们正盛着满杯星光,仰面一饮而尽,辛辣的气味从喉咙泛上来,我们动筷的动筷,夹菜的夹菜,客厅放着春晚,声音调最大,院中也能听见,吃喝完收起桌子,我们又进屋取暖看电视,手机声响不停。
不知不觉就来到零点,胖子兴冲冲出去点他号称能炸出土地爷的鞭炮,我舞着仙女棒跟在他身后,有俩红包从耳侧伸过来,转头一看是小哥跟天真,小哥的眸底淡中有笑意,如月夜下长明的寒星,轻声道:“压岁钱。”
我笑的灿烂,天真就在炮仗声中大喊:“你俩等会再眉来眼去,先收我的,我回头好交差,是我爸妈让我包给你的。”
放好小哥的红包,我道过谢就当着天真的面启开,数一数大红票子的张数——
我立马吊起眉毛,朝他大声道:“私吞的都给我吐出来!你爸妈早告诉我今年会给我包多少钱,还特意叮嘱我别让你中间商赚差价!果然爹妈最知道儿子的德行,压岁钱你都贪,良心不痛吗!”天真脸色一青,又顶着狂风吼回来:“他们没给我钱!我爱包几张包几张!什么中间商赚差价!我是第一手!”
吼完天真自觉亏心,一溜烟跑向胖子,拿起鞭炮跟他四处点炮去,影子消失在村口,木安啧啧一声,站在我身旁:“黑心鬼,奸商气质一览无余,大过年的,谁会连红包都舍不得给,是吧?”我看他一眼,木安还笃定的跟我点点头,眼神不知道多有意味深长。
我停顿半晌,从兜里掏出早备好的红包塞给他:“给给给,讨债鬼,跟没见过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