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工竹子的工具,胖子一瞟就小声嘟囔说真是穷的生花。
他俩探头探脑观望一会,感觉这不像有拖拉机的村头大户,转身挥手招呼我们离开,正待走人,弄堂深处突然走出一个干瘦的老人,揣着手靠墙站的笔挺,鼻梁上一副圆溜溜的老花镜,眉头皱巴巴的打量我们。
你看我我看你的互瞅半晌,天真带头想从他旁边借路,老大爷眼睛瞪得像铜铃,目光跟着我们移动,惹得胖子和天真浑身发毛。
气氛尴尬的走出两步路,那老大爷不回屋,反而紧跟在我们身后,胖子防备的抱紧满怀腊肉。
“该不是打劫的?”胖子说道:“看上我们的腊排骨了,我就说不能露富吧!”
“他妈看上去都快90了还打劫?我们长的该多弱啊?”天真道:“你他妈别跑火车,也许是以为我们是贼。”
“贼偷东西背200斤在身上?这贼也太励志了。”胖子呸一口,几个人脚下正准备加速。就在这时,那老人忽然开口,用蹩脚的普通话问道:“合字上的朋友,路过能不能帮个忙?”
这是句倒斗行里的唇典,我们闻言具是一愣,脚步不自主的停了下来,老人目不斜视的望着小哥,一看就是奔他去的。
我也跟着疑惑的瞅了瞅小哥,心说难道是你当初夹喇嘛认识的老闺蜜?瞧岁数倒是差不多,只是人家没有容颜不老的本事而已。
想着就听那老人继续道:“看你走路的动作,你是干那一行的,对吧?”
我恍然大悟,原来是个年底想冲业绩的老财迷。
他们对这行的人和事都唯恐避之不及,自然不会自爆身份,更何况小哥走路姿势正常,我看不出半分异样,他能认得,说明他起码是个混迹多年的老瓢把子,这种人,还是招惹为妙。
小哥摇头否认,便不再说话转身走开,老大爷脸色微懵,显然没想到会吃闭门羹。
胖子一手抱着年货,一手搭过小哥的肩膀暗暗竖拇指,我露出会心的笑,和天真跟上他的步子。
大爷锲而不舍的追上来:“小伙子,我不会看错的,外行看不出来,我帮着掌灯了五十几年,你身上的味道,我一闻就知道你是干什么的。”
胖子听了就劝道:“老人家,我们路过这里,赶着回去过年,帮不上你的忙。”
老人怒目而视:“你们老大都没有发话,你这个半路出家的野路子挡什么财路!”
“大爷,您这话说的就没意思了,人不愿意您不能强人所难啊。”
我适时的出声帮腔,大爷眼刀唰的一下转我面上,端详片刻,再开腔语气很有几分阴阳怪气的味道
“新上跳板的空子也出来冒尖,哪家的规矩。”
啊呀我这暴脾气,这老头怎么回事,轮着番的怼人?!
新上跳板的空子意为刚出道的外行人,配上他那嘲讽意味十足的目光,我差点没坚守住中华民族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
虽然会切口我不行,但骂人我很可以!
老人话未落,小哥走路的身形陡然顿住,半秒后就一步挡在我身前,略略隔开那老人锋芒毕露的视线。
小哥漆黑的瞳孔深如海底,漠然的回望着他,仿佛有无形的威压隐隐散出,老人口风倏地一滞,一缩肩头就往后退两步。
胖子没我的耐性,登时怒骂道
“他娘的你哪只眼睛看出来胖爷我是半路出家,你胖爷我三山五岳的——”
话到一半让天真拉停,老头见局面微妙,声调软下两分
“朋友,进屋看看,不会后悔,我也是无计可施,否则这等好事我也不会便宜你们。”
我和天真面面相觑,听他话意感情还是桩大富贵。
不过这种损阴德的烫手钱,我们早八百年前就决定金盆洗手,之前下斗也是为找三叔的下落,俩斗里的明器我们一样都没碰,况且那一大家子还在来的路上,总不能现在让他们哪来回哪去,那二叔绝对会捶出我们仨的脑浆子。
天真神情没有任何动摇,一心只想回家干饭,刚准备回绝,扭头就见胖子满脸冒光,神似插电的低配版弥勒佛,两眼都是要开张的金钱标,表情包啥样他啥样。
“善始善终的机会,一辈子不多的。”天真道。
对上他认真的眼光,胖子批脸一垮,金光马上熄的只剩大脸盘子。
老头惊讶的睁圆双眼,我知道这一来二去的变故肯定给了他数记心灵暴击。
先是想捡我和胖子两个软柿子捏来立威,结果没成想老娘是大佬罩着的女人,逼还没装够就被小哥瞪一个踉跄,然后又想以利益诱惑之,全程逮着小哥使劲,谁晓得我们四人中拥有主导作用的并非小哥,而是一直不说话的干饭金刚狼吴邪同志。
用错劲,捏错人,七八十岁的年纪遭受这等双重打击,估计够他怀疑人生好一阵子了。
可老瓢把子怎么会轻易被挫折打败,他举手打断天真要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