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的,是我忘了看日期。”
“你们冬至都吃些什么,汤圆还是饺子。”天真问道。
胖子近日学这边方言学的如火如荼,成天嘚瑟他的语言天赋,福建方言地域差距很大,隔一个村头说的话可能就听不懂了,我有意捉摸一下他,就用闽南语讲了一个词。
天真和胖子都没听明白,一脸懵逼,我耐心的复述一遍,胖子依旧不懂,天真会一部分闽南话,听的含糊,就问是不是个菜名,我心说可能自己发音太土,正待翻译出来,闷不吭声的小哥这时接话道
“是姜母鸭。”
胖子恍然大悟,直嚷嚷我为难人,我注意力全被小哥优秀的听力吸引,扭头望向他道
“你会闽南话?”
小哥处理好鸡毛,开膛去除内脏,轻“嗯”一声,木安磨蹭半天才慢悠悠出来,我蹲的腿发酸,起身招呼他接着劳动,小哥视线扫过我的手,在指节上停留两秒
“进去暖暖手。”
冬天水冷,我皮肤有个毛病,一冻就会泛起紫色和红色的血管纹路,看上去有点吓人,室外风一吹症状就更明显,天真沥干净水将菜篮子塞我手里
“回屋吧小白菜,冻得可怜兮兮的,好像我们虐待你一样。”
当晚的饭桌,除去各色的时令菜色,他们给我额外添了一道姜母鸭。
边上有一盘三角形淡绿色的冬至包,龙岩话叫鬼糕,艾草和糯米面揉匀,馅料由炒熟的梅菜、笋干、香菇和五花肉组成,咬一口软糯弹牙,油腻的内馅配上艾皮的草叶香,反倒有种清爽的味道。
吃的肚皮圆滚,消食后胖子提议一起泡泡脚,这是他们最近迷上的新爱好,天真就道九点再泡,中医有说法晚上九点泡脚养肾。
他此话一出,立马引得胖子一阵冷嘲热讽他肾不行。
到点搬把藤椅坐在院门口,五个脚盆一字排开,脚入烫水的那一刻,浑身不由自主打个激灵,然后就是无尽的舒爽蔓延。
寒风凛冽,我靠着小哥有一搭没一搭跟他们唠嗑,共同度过这全年最长的一个冬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