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挥过时离我只有几毫米。
但凡慢上一秒,我现在已经身首异处了。
第二刀接踵而至,我只能就地卧倒往左边一滚,躲开他的攻击范围,刀锋劈空,擦过地面溅出无数火星。
小哥出手不留余地,光他这两刀的攻势就差点要了我的命,要不是他身体状况不佳,我绝对没办法活到第二刀。
但好运有一有二没有三,小哥面无表情抬刀要补第三下,我反手抽出甩棍掷向他的太阳穴,趁他躲闪的功夫,我飞速从他刀下滚出,低身捡起甩棍向前狂奔。
几乎同时,黑金古刀卷起的气流直冲面门,我心说完蛋。
这时,天真不知道从哪里蹿出来,他蹬地一个横冲,勇猛无比的用身体将小哥撞开。
黑金古刀一歪,刀尖偏移颈脖向下刺入肩膀,我连退几步按住伤口。
怎么办。
胖子没有战斗能力,天真和我加一块再翻个番也打不过小哥,他下死手时的出招和力度完全不同以往,是与黑瞎子无二的狠辣。
刀刀见血,只为杀人。
就在思绪疯转之时,天真和小哥滚出一圈,小哥抬手一记肘击狠狠打在天真的背脊,只听一声闷响,天真痛的面色一拧,险些晕厥。
我看的心脏几近骤停,再有一次,天真的脊椎骨肯定会断。
“胖哥,你围观了这么久,有没有发现可以制服小哥的办法!”我转头冲胖子大喊。
“除了开枪,没有。”
胖子的回答无异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
开枪,不可能。
我们谁都不会开枪的。
现在天真岌岌可危,时不待人,无法思量太多,我松开淌血的口子,环顾站位,做出判断和决策后,用最快的移速跨到小哥右侧,俯身一个冲刺砸向小哥。
他目光一凝,抬起的手肘快速回收,紧接着他肘骨一拐重重撞上我的胸膛,冲击力凝聚于一点,我登时飞出摔翻在地。
天真趁机钻出小哥的包围,小哥闪身踏墙跳至半空,双腿往天真肩上一压。
这个动作是——
我呼吸近乎停滞,在这短短的一秒内,我瞬间撑地跃起,将甩棍打横握在手侧,破窗锥直直朝着小哥的动脉袭去。
小哥在半空躲避不及,只能侧身避开要害,在棍头即将扎进他肩头的刹那,我快速调转甩棍,破窗锥没入左肩的旧伤,刺痛自肩头炸开。
小哥的眉头在此刻微微皱了一下,我一下子抓住他的手腕,使劲一拽,两个人同时坠地。
只不过我是用摔的,他是用跳的。
小哥站稳后不再去管天真,他冷冷的看我一眼,转而一脚踩在我的手臂上。
天真双眼霎时变得通红
“我他妈一定要宰了那帮畜生。”
咬牙切齿的嘶吼,仿佛恨极。
手臂传来钻心的疼痛,在反复用力的碾压下,我听到骨头碎裂的咔嚓声,我试图移动胳膊,小哥愈发加重脚下的力道。
天真见状急得大叫
“小哥,再踩下去她的手就废了!”
小哥恍若未闻,痛楚席卷四肢百骸,我不自觉的缩起身子,眼前一阵阵发虚,意识也在模糊的边缘打转。
朦胧间我看到胖子猛地一下冲向小哥,他动作迟缓的犹如一个慢镜头,小哥轻松躲开,右手顺势拔出胖子装备带上的刀。
我知道落刀后必定要死人,小哥没有任何蓄力,反手直接劈向胖子的后背,我们再没有余地周旋。
心脏骤然缩紧。
心痛,惊惧,恐慌一齐上涌,痛感在此刻遁去的无影无踪,我喉咙发涩,想叫却叫不出口。
就在生死存亡的一息之间,有段画面灌入脑海,我分不清变幻的色彩与场景,但有个称呼牢牢抓着我的神经,始终不散。
也许是过度的害怕上脑。
我几乎脱口而出,撕心裂肺的喊道
“小官!不要!”
小哥身躯剧烈一震,刀竟然硬生生停在胖子身后。
他的眼睛闪了两下,寒冰般的眼神开始出现裂痕,我一看有用立刻挣扎着起身,抬头望住他的双眸,再度颤抖着唤出口
“小官……”
短刀落地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小哥痛苦的捂着头,一下撞在墙上,他嘴角渗出血丝,是咬破舌尖所致。
我们静静的站在一边。
没有打扰,没有离开,只有陪伴。
不知过去多久,小哥终于逐渐安静下来,望着他的脸庞,狠戾之色已然烟消云散,眉梢眼角恢复过去的淡然。
小哥视线触及我时,瞳孔猛烈一收,再看向天真与胖子,眼底的清明顷刻化为浓浓的自责。
天真瘫在地上喘气,摆摆手道
“小哥,啥都别说了,一个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