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盛禾一直在试图联系维修工人来处理外婆家被淹的情况,结果这些工人都以刚下过雪清理起来困难为由报价一个比一个离谱,一气之下盛禾干脆问在咖啡馆值班的封瑞借了扫帚、拖把去了外婆的小院。
当盛禾站在屋内里那一刻才明白有些钱还是有必要花的。
小院外观看起来和平常无异,直到她推开门站在院子里。
顺着门缝从屋内溢出来的水在这寒冷天气之下已经结冰,顺着流势看过去在最下面一层台阶边缘形成了两条晶莹剔透细长尖利的冰溜,盛禾为了不被滑到踩着边缘残留的积雪慢慢走到屋内。
那天晚上处理的匆忙,积水只被清理了大半,但还有不小的工程等着盛禾。
靠近门口窗户以及通风口地方的积水已经结冰,盛禾只能先从屋中央开始收拾,她一边往屋外铲着水一边整理周围的家具,没一会耳朵鼻子和双手已经冻得没了直觉。
还好她出门的时候裹了一个米白色毛茸茸的围巾,要不然现在恐怕嘴巴都能给她冻上。
“啪。”
窗户上的插销生锈松动,一阵强风吹来瞬间没有招架地挣脱,摇摇欲坠在风中左右摇摆。
盛禾被这声音吓了一跳。
呼啸的狂风一股脑顺着窗口灌进屋内直冲盛禾。
盛禾被风吹的呼吸都困难,她一只手挡着脸一只手伸长慢慢靠近窗户试图关上。
结果她忘记窗口周围的地上结了冰,脚踩上去的一瞬间整个人向后仰去。
当她已经准备好脑袋和硬邦邦的地面来个亲密接触时却意外跌进了一个充满温暖的怀抱。
盛禾意外地从那个人怀里抬起脑袋,看到程知樾神 担忧地看着她,盛禾扒拉了下挡在嘴边的围巾,“你怎么来了?”
周身都被陌生的气息充斥着盛禾有些不自在,下一秒她便从程知樾怀里撤出来。
程知樾没有回答而是问:“你没事吧?”
“没事,谢谢。”说着盛禾刚一迈腿的瞬间又滑了一下,还好程知樾眼疾手快扯住了她的手臂。
“你先离开这个地方。”
这一次程知樾没再松手而是一直扶着她走出这块结冰的地方,等盛禾站到了安全的地方程知樾再一次返回关上了窗户。
程知樾从她身旁经过拿起她放在一边的拖把干起活来,边说:“我刚才听封瑞说才知道你来这。”
“忘了告诉你我已经联系过维修工人,不过现在高速上因为积雪已经封路现在过不来,等过两天解封后人就来了。本来想等着人来了再和你说没想到你这么着急。”
盛禾现在一听到维修工人就想到钱,她小心翼翼问:“应该不少钱吧?”
程知樾看出他的犹豫,便说:“放心,我认识的人,走后门,不要钱。”
盛禾还是有些欲言又止,这时一通电话打断了她。
来电显示‘江涛’。
她刚甩了的出轨前男友。
她本不想接但挂断后还在持续打进来,盛禾只好按下接通键,“喂。”
“盛禾,你去哪了,我想你去你家找你,房东怎么说你搬家了?”
江涛声音不小,站在旁边的程知樾全都听了进去,盛禾尴尬地捂着手机但为时已晚。
程知樾别的没听到,那声我想你听的一清二楚。
看似程知樾面无表情,但衣服下的手已经握成了拳。他注意到盛禾捂手机的动作,握成拳的手渐渐松开拿起刚才盛禾丢在一旁的扫帚去了屋的另一边留给她空间。
见程知樾走远盛禾才压低嗓音毫无情感的说:“你找我干什么?”
“我发现还是你好,咱们和好吧。”
盛禾二话不说直接挂断电话然后拉黑,她本以为这人最起码会和她说声对不起,没想到这么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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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江涛的一通电话盛禾一整天心情都不怎么好,一整天都没吃饭,恨不得天天就一口气吊着。
她想起昨天在一楼吧台看到她喜欢牌子的红酒,鬼使神差走到一楼。
时间太晚盛禾不好再打电话给店主程知樾,她便自作主张按照店里的价格单上的价格扫了付款码后打开了红酒。
程知樾在收到店里突然到账的666块钱时正准备洗澡,已经脱完上衣的他又突然穿了回去。
盛禾好久没喝过酒,刚开始喝的有点急,双颊已经染上一层红晕。
程知樾到的时候从窗外看到整个一楼黑漆漆一片只有吧台处亮着一盏吊灯,清柔的灯光下笼罩着一个趴在吧台上女孩。
程知樾没有动就站在寒冷的夜里凝视着这一小片温和的光影,此刻他心底像是被投进了一颗小小的石头,泛起片片涟漪。
在门上的风铃响起时盛禾被吓得一激灵从座位上猛地站了起来。
“吓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