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
在湘水镇郊外的一处山坳,有一白衣女子骑马奔驰而来,眼见樊家村村口处的石碑就在眼前,孟姝利索地翻身下马,将马牵到旁边密林中绑好,悄无声息地从村口潜入。
山风穿林,四周静谧无声,整个樊家村从外头看就好似一潭死水,如同山野荒村般荒凉。
孟姝一边放轻脚步向前走着,一边警惕地打量四周。
上次来到樊家村还是深夜,顶替新娘进村时她又是坐于轿中,对周边环境不甚熟悉。
樊家村地处山坳,四周除了山便是树,就连这村内也是杂草遍地,时间一久再加上鲜少有人进出,这泥路都稍稍隐匿了踪迹。
孟姝看着这四周陌生的环境,一边顺着地上人们在草上走过的痕迹缓缓走进。
许是昨日晚上下过些雨,前方的土路上坑坑洼洼的,有些泥坑里还积了些水。
孟姝一走进便眼尖地辨出了地上杂乱的脚印。
那些脚印深浅不一,但方向似都是朝外走去的。
孟姝蹲下,从捻起一点土在指尖搓了搓,目光打量着四周。
看来那些衙役是昨晚才匆匆忙忙离开的樊家村。
她站起身来,再往前走些便是一处石潭。
樊宏天到底让这些人来这找什么呢?她和扶光是在早上看见那群衙役出的衙署,他们居然到晚上才回来。
四下无人,孟姝站在石潭边上,眼前是已经干涸而布满落叶的潭底。
看来这东西应当是很重要,樊宏天这才派了这么多人衙役找了一天,谁知最后实在找寻无果,他们才无奈离开。
山风拂过,草木的味道充斥着四周,看着眼前的石潭,孟姝想起了那日在轿中险些被莫武发现的景象,她突然心生一计。
若这东西本就是樊宏天特地藏在这的,如今来找却不见了,那便只有一种可能——
有人特地藏起来了!
这樊家村虽说是樊宏天的老家,可在这里他最信任的除了他自己,便也就只有樊世春这个亲兄长了。
孟姝勾唇一笑,那么最有可能知道樊宏天藏了什么东西并将东西藏在哪的,只有樊世春!
现在樊世春死了,能找到线索的便只有他家。
孟姝观察着四周,回忆起那日夜里樊世春匆匆赶来的方向,她将目光投向右侧。
孟姝心想,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大不了今日将这樊家村挨个寻一遍,总能找到樊家。
土路因积水而变得坑坑洼洼的,孟姝往前走着,眼前的景象渐渐变得开阔起来。
樊家村的布局极妙,整体上呈现一个包围的趋势,那日孟姝他们所在的祭台便处于村子的最中心,而其余村舍便环绕在四周,祭台高土垒起,为中间向阳的开阔位置。
正是因为樊家村的环状布局,此间有许多条错综复杂的小路,孟姝那日和扶光也并不是从村口离开,对这周遭景象无比陌生。
就连如今走上的这条小土路,也不知是不是去往樊家的那条。
看着眼前一排排疏密不一的村舍,孟姝皱了皱眉,就在她在思量之时,由不远处走来两个人。
孟姝反应极快,她掠身一闪,脚尖轻点便朝一旁的树上一跃而上。
她特地屈下身形,隐匿在茂密的树叶中,眼神看向来人。
那是两名衙役,其中一名腰间别着大刀,嘴里叼着根野草,这人孟姝昨日还见过,就是队伍中领头的那位。
“王虎兄,大人既然都让大部分弟兄撤出村子了,为何我们还要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找什么鬼东西?”
那位被称作“王虎兄”的人双手叉腰,闻言便吐掉了嘴里叼着的草:“你懂什么,按大人的吩咐做好就行,小心坏事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那名衙役闻言,接着道:“不过大人为何突然要让我们盯着那暮春楼?那酒楼……”
话还未说完,只见王虎冷下脸来,瞪了一眼那衙役。
他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冷声道:“管好自己的嘴,不该说的别说!”
“是是是。”衙役连忙点头哈腰,跟着王虎接着往别处走去。
见此,躲在树上的孟姝眉头微皱。
看来真被扶光给猜对了,樊宏天已经摸到了暮春楼,看来樊家村一案的背后真相得尽快查明了。
孟姝顺着王虎两人来时的路,身形灵巧地以树丛为遮掩,避过其他耳目,顺利地潜入村舍内部。
许是前几天昬鬼现身,樊世春当众惨死祭台的缘故,再加上一部分人被抓到了衙署里,孟姝发现除了村子外头,就连这村内都鲜少有人走动,只余下少数衙役四处巡视。
这樊宏天还真两头不误,既想盯着暮春楼又想找东西。
孟姝看着不远处的衙役冷笑一声,随即翻身跃入身旁的一处宅子内。
方才她勘察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