阔。
孟姝有些奇怪地抬起头,却发现自己跟着扶光绕了一圈,最后竟走到这假山的背后来。
见四下无人,孟姝说话也没再支支吾吾的。她道:“樊家村的人不应该被关在牢房吗?”
怎么绕到了这里?
她仔细看了看四周,发现这就是一处假山,没有什么好稀奇的。
“衙门的人根本没把他们关进牢房。”
扶光伸出手在假山上按了按,“啪嗒”一声,旁边的流水不知何时停了,从中缓缓升起一座四方石台。
“你的意思是......”孟姝皱眉。
“你猜昨日苏素明明带了如此确凿的证据来,衙门却为何迟迟不肯定罪?”
扶光倒是不急着按下石台,而是转过身来,双手环胸,漆黑幽深的眼眸静静地看着孟姝。
孟姝闻言,眉心一蹙:“你是说,衙门或许根本就没打算处理樊家村那些参与了此事的人?”
“反而是要......”孟姝顿悟道:“包庇他们!”
扶光唇角轻勾,按下了一旁的石台。
就在同一瞬间,假山微动,竟从中缓缓向两边移开,露出了一条黝黑的小道。
那小道向下延伸着,看上去不是一般的深。
这衙署里头竟还有着这样的暗道……
孟姝猛然抬头看向扶光,看着那人风轻云淡的模样,背后莫名爬上一丝寒意。
原来早在苏素去衙门之前,甚至是要更早,他便考虑好所有的一切了。
这也就解释了他为何要将樊家村的人交予官府,为何要让苏素去衙门呈上证据,又为何昨夜要密探衙署......
原来这一切,并不仅仅是他不想与人间官府有直接的往来这么简单。
孟姝一时间竟不知道是感叹于扶光的心思缜密、神机妙算,还是该害怕他的城府......
扶光一挑眉梢,他看出了孟姝在怕他。
见此,他忽地低声一笑,神情漠然中似又带了一丝讥讽。
“你若怕,趁我们还未进去之前,现在就可以走。”他低头抚平了衣袖上的皱褶,淡淡道:“否则,等会进去他们看见了你的脸,便一切都不好说了。”
没有人走动,也没有人说话,一时间四周竟静的出奇。
过了一会儿,孟姝忽地抬眸一笑,“我已与你订下契约,银羽在手,现下怕是想躲也来不及了。”
说完,她便率先抬步,迈入黝黑的小道中。
走近了这才发现,这道下居然是层层石阶。顺着石阶走下,洞口处的那点亮光渐渐湮灭,只留下空寂的黑暗。
扶光看见她的背影微僵,刚迈出两步的脚瞬间停下。
见此,他跟上孟姝的脚步,也俯身走入小道中。
就在他走进的那一瞬间,假山发出轻微的声响,紧接着便向中间聚拢,恢复原来的模样。
出口被关闭,狭窄的通道中瞬间只余下漆黑一片,以及她与扶光纠缠着的呼吸。
失去了出口微弱的光,孟姝绷紧了背,依旧无法适应这令人窒息的黑暗。
忽然间,一根冰冷的木棍被塞进孟姝手中,烛火亮起,孟姝这才看清了手上的提灯。
她有些惊讶地看向扶光,后者只是依旧沉着张脸,一言不发地向前继续走去。
擦身而过间,昏黄的烛光映亮了他眉尾的红痣,看着他的背影,孟姝握紧了手中的提灯,悬着的心稍稍安定,抬脚跟了上去。
在石阶的尽头,灯火渗出,前方是一小段的甬道,在拐角处有一间紧闭着门的屋子,似有声音从中传出。
孟姝与扶光相视一眼,她悄无声息的灭了提灯的烛火,而他双指微动,下一秒两人的身形便瞬间消失在原地,风无声息地从门缝渗入。
屋内灯火通明,桌上布满了好酒好菜,一群人喝的不省人事,歪歪扭扭地倒在屋内。
“莫老弟,你不觉得有股风吗?吹着还怪凉的。”一小胡子男人坐在桌前,不安地搓了搓手。
就在化风进入房间的一瞬间,孟姝和扶光都一眼认出了坐在桌前说话的男人正是樊家的管家樊丘。
不知怎的,一看到他孟姝便想起了他在祭台上被扶光吓尿的事,莫名的就想笑。
见人迟迟不出来,樊丘梗着脖子,又喊道:“莫武,莫老弟!”
听见樊丘的话,一身形魁梧的男人从屏风后骂骂咧咧地走出:“樊丘你他妈是不是有病,这地下密室哪来的风!”
他一手提着酒壶,仰头喝着,走到樊丘的身旁坐下,夹起桌上的菜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
从刚才樊丘的那声“莫老弟”,孟姝便记起了那日接亲队伍中走在最前头的人,也就是那个掀开轿帘险些发现她的人。
待见到来人时,孟姝便更加确定了心中的想法。
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