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迸发出耀眼的银光,散发着凌厉的杀气。
蛟月一举破开长空,强大的神力包裹着它,戟身上古老的神纹似要苏醒过来,银光逐渐被金光所替代,它浑身颤动着,发出了极强的震鸣,刺穿了疯魔的昬鬼,将其狠狠钉入祭台之上,不得动弹!
“啊——”
随着昬鬼一声凄厉的惨叫,她浑身僵住,溃然倒地,漆黑的空洞还在冒着不甘心的幽光。
昬鬼一倒,扶光便可专心抵抗住那些蠢蠢欲动的村民。只是被控制的村民实在太多,他们叫嚣着,一个个散发着凌冽的煞气,仿佛下一秒便要冲上来撕裂扶光。
“扶光!”
此时,他好像听到一个女子在叫他。
“你怎么还没走。”扶光皱着眉,看了一眼孟姝,随即重新将注意力放回阻挡那群村民身上。
除去那些双手沾满罪恶的人,那村民中还有不少无辜的老弱妇孺,扶光不敢轻易动用法力,生怕一个不注意伤及无辜。
可是昬鬼毕竟还没死,只是受了重伤暂时被蛟月压制住了,再拖下去只怕被昬鬼挣扎而出,到时候才是真正的腹背受敌。
扶光神情冰冷,只觉得方才那道袭击昬鬼使其失控的红光好似在哪见过,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不过,那绝对不是人间的招数,就是不知道那人究竟是鬼界,还是神界中人......
不知何时,孟姝已经走到了他的身边,忽地低头与他说了些什么。
扶光听完后不免有些讶异,他笑道:“你我竟想到一处去了。”
孟姝不由得微微一愣,随即挑衅似地挑了挑眉。
那些村民再怎么样都是因为昬鬼控制所致,为今之计最首要的事情就是要压制住昬鬼,让其恢复理智,而这个办法或许可以一试。
扶光要阻止那些暴怒的村民暂且走不开,他看了一眼被蛟月钉在祭台上的昬鬼,随即朝孟姝投去了目光。
“昬鬼。”察觉到扶光的示意后,孟姝快步跑上祭台,即使昬鬼被蛟月钉住动弹不得,可当目光触及她那萦绕不去的黑烟时,孟姝心底还是有些发憷。
她壮起胆子,上前一步道:“李念晚,你可还记得这个。”
她从袖中拿出一只雕花银簪,这簪子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了,样式也不是现在所时兴的款式,可上面的雕花却格外精致典雅。
这是方才不铮给她的,也是扶光让他此趟所查的收获。
当看见那银簪时,在拼命挣扎想着如何摆脱身上长戟的昬鬼忽地一愣,她渐渐安静下来,两个漆黑的空洞一瞬不瞬地盯着簪子。
孟姝见状,与扶光相视一眼。
看来有用,或许能凭借这根簪子唤醒昬鬼的理智也说不定!
孟姝再次开口,轻声道:“你可还记得这只簪子是谁送给你的吗?”
是谁送的——
昬鬼浑身一颤,手指迟疑的,哆嗦地伸向前着,似隔空在抚摸着那只银簪,脑海被零星的画面所充斥。
“啊!”她蓦然抱头痛呼,好像回忆起了什么,头部的那团黑烟扭曲着,看上去痛苦不堪。
孟姝猝不及防地被吓了一跳,就当她以为这个法子恐怕行不通时,昬鬼突然再次安静下来,目光只静静地盯着那只银簪。
下一秒,她艰难地抬起手。黑烟散去,原本庞大的身影渐渐缩小,眼前恐怖诡异的恶鬼突然变成了一个女子模样的人。
她生得白净灵秀,一身红色嫁衣仿佛也回到了最初的模样,褪去了斑驳,变得光彩照人,一如当初一般漂亮而明丽。
“这是张琛给我的簪子......”李念晚颤抖着,艰难地直起身。
她双眸蓄满了泪水,终是不忍地闭上了双眼。
“李念晚。”孟姝看着眼前身着红色喜服的少女,尝试着叫她原本的名字。
“你可以告诉我,你与张琛之间的故事吗?或许,我可以帮帮你呢?”
再次听到这个名字,李念晚恸哭着,褪去长甲的手痛苦地捂着脸。
“你帮不了我,没有人能帮我......”她哭道:“若能回到三十年前,我只想亲口问问他,为什么当年他不娶我,为什么让我嫁入了樊家村。”
见此,扶光眸间微动,衣袖翻动,收回了钉在少女身上的银白色长戟。
李念晚一手撑地,虚弱地靠在香台前,空寂的眼睛看向夜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与张琛从小青梅竹马,他出身清贵,却从来不嫌弃我家境贫寒,甚至偷偷教我读书写字——”
李念晚的思绪仿佛被拉回到多年前,那时她还没有被卖入樊家村,一切都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