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嗽几声,手放在腹部,沉声说:“这个角色今天定了,只能给她。所有条件随他开,所有资源,只要我们能提供,都朝他倾斜。”

蒋阔分辨了几秒他这句话里的她和他,明白了,吹了一声口哨:“哟,就护上了?你是不是有点儿心急?万一人家能凭自己本事”

江淤打断他,不轻不重地说:“她缺一个机会。”

一个扬名立万的契机,让她这些年撞的南墙都值得。

大导演的要求无外乎那几样,溜须拍马,暗箱操作无非那几招,蒋阔通通门儿清,痛快答应:“兄弟给你办。”

江淤看着蒋阔,亲兄弟明算帐:“你有什么要求,也跟我助理提,回头让法务拟合同。”

这话见外,蒋阔不乐意:“您现在穷得就剩钱了是吧。”

其实还真是。

但江淤兴致不高,难得不反驳,调低椅背,身体往后仰,合上了眼睛:“嗯。”

蒋阔听见旁边的呼吸声不对,有点儿虚,他侧头,见江淤嘴唇发白,吓了一大跳,“老毛病又犯了?我说你定期去医院检查没有?”

江淤眉头紧皱,忽而又舒展开,眼底薄薄一层倦意,话很淡,跟天气一样阴沉:“随他妈便吧,该生生,该死死,活到死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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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绾色开车回去的路上越想越气,满脑子都是江淤说的那句,赔得裤子都不剩。

那她倒是很期待江淤破产,被扒得不留一条底裤,只能在街上裸奔,然后因为影响市容被抓起来。

她把自己逗乐了,又迅速地摇了摇头。这座城里谁敢关他?不看僧面看佛面。

杨苑特意把今天的通告都给她空了出来,下午没有安排,叶绾色掐着点儿,直接开去了超市,遇上周末大减价,她往购物车里进货式地买东西,零零碎碎的装了一大车。

她提着满满的五个购物袋,手指都被勒红了。走到老居民楼下,闻到星星点点的香气,她站在原地呼吸了几口,晚秋不过一棵桂花树。

他们是秋天认识的。

叶绾色对江淤的第一印象不佳,相较于正在读书的她,江淤是社会人士,皮相虽俊,一看就是吊儿郎当的少爷,属于那圈子里的子弟特质明显,仗着家里有红色背景,在外面没边儿的浪。

不算海底捞的那次乌龙,江淤胃出血进医院前,她还见过他一次。

她从高一暑假就偷偷在一家俱乐部打工,里面的驻场rapper是她邻居,她就在旁边配合着打碟,活儿轻松,工资日结,工作也稳定,比卖酒水拿抽成来得安全。

那晚有人包场,一群衣着光鲜的俊男美女肆意地释放青春。

叶绾色在台上跟着节奏晃浪,头发扎起来,戴着墨镜和鸭舌帽,头顶是一盏巨大的光球,她故意穿得松垮,所以没人注意到小小角落里不起眼的她。

二楼的主位卡座最热闹,不知道谁点的酒,一排排的侍应生端着托盘送上去,老板在后台乐疯了,光这一晚,这季度的营业额番了几番。

晚上十点,叶绾色要撤了,不然回去晚了没法儿给家里交代,学校晚自习也就到十点,她换完衣服出来,场子里又热了几分,起哄尖叫的声音越来越大。

她抬头看,楼上一堆人围着卡座,里三层外三层的,看不清。

台上的大屏幕也在同步楼上的盛况,她微微眯眼,卡座最中间那个人的身边一边坐了一个性感美女,他的态度倒是倦懒,身上的衬衫解开几颗扣,脸很瘦,透着一股玩世不恭,垂着眼,嘴里咬着烟,正在扬手撒钱。

叶绾色瞪大眼,她还是第一次亲眼见人撒钱。

一沓一沓的粉钞被洒在空中,雪花片一般地飞,纷纷扬扬的,楼上楼下的人都伸手去抢。人人为之弯腰低头的东西,被他弃如敝履。

他骄矜漠然,仿佛扔的不是钱,而是藏地祈福用的隆达。

叶绾色看了几分钟这种败家行为,冷笑一声,在心里给他加了一句负.面.评价,从后门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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