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今日宴会上那些朝臣看着父皇赏识沈望涯,可着他巴结,我听着心烦就找你来了。”燕青芷嘴里吃着菜肴,脸颊鼓鼓的说着。
“就是这事啊,那我给你讲个好笑的。”赵裕隆脸上堆起坏笑,抬手示意让仕女退下。
待仕女出去关上门,燕青芷迟迟没听见声,疑惑抬头, “说啊,什么事让你露出这幅嘴脸?”
“我找人打听了,沈望涯在军中日夜不懈,冲锋陷阵时使着不要命的劲头爬上了校尉,上个月又组织军队巧攻了大月,这次回城就是领赏升职的。”
“这我知道,你这消息也太滞后了吧!”燕青芷翻了翻白眼无语道。
“此事自是不算什么,你听我说完。好笑的是底下的士兵为了巴结这个新贵,在他房中安排了些美姬,没成想他与常人不同,一怒之下把士兵抽晕了过去,连带着姬妾打包扔出了军营。军营里都传他身有疾故而脾气古怪,你说他那个性子是不是真的不行啊?”赵裕隆笑得都快接上不上气,忙讲给她听。
燕青芷常出来玩,这些事也懂得,平日里玩伴都是男子,也没什么忌讳,赵裕隆也没拿她当女子...
燕青芷有些惊讶,心道难怪那么清冷,白白长了个好相貌,真是可惜了。正准备说些什么,涵月楼的掌柜敲门进来,朝着赵裕隆谄媚的笑着, “赵公子,今日酒楼新来了个乐子,先孝敬给您二位,您看看。”
赵裕隆敛住刚才的狂笑,颔首同意。燕青芷在一旁默默地翻起白眼,觉得赵裕隆太装了,为什么呢?赵裕隆平日在学堂中就常逗她笑,但是夫子进来时他一瞬就能收住,只留她在那傻笑,最后挨罚的也只有她。
掌柜的笑着退了出去,身后的人款款向前。来者身着梅花纹纱裙,团扇掩面,折纤腰以微步走近,置臀于二人中,手腕上的银铃叮铃作响,缓缓放下手中团扇,眉眼魅色含波。燕青芷和赵裕隆惊讶地对视一眼,赵裕隆拉下他遮掩的手,才看清样貌,虽长得妖艳,仔细瞧着骨相却是个男子,夹着声音靠在两人中间,娇滴滴道, “公子在看什么?”
燕青芷不想惹上麻烦,出宫时打扮了一番,一身男子装束,她五官英气,不仔细瞧不出是个女子。
“你是男子还是女子?”赵裕隆抚着那人的手问道。
“公子觉得我是男子我就是男子,公子认为我是女子我就是女子,全看公子喜好。”小倌反手将赵裕隆的手拉在心头,两眼含情脉脉道。
“燕青芷恐再呆下去不合适,起身就要走,一旁的赵裕隆眸子一转,像是想到什么乐事。丢下小倌的手,起身在她耳边低语。
燕青芷喝的有些微醺,但听到赵裕隆说的话顿时觉得自己酒醒了。忙跳开道, “赵裕隆,你什么癖好,这事要是让我父亲知晓,咱们俩就等着受罚吧!”
“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你只告诉我,想试试吗?”赵裕隆眉毛一挑坏笑着。
“不行啊,这太上不得台面了,要是让父兄知晓要扒我一层皮”燕青芷坚定地回绝。
“你怎么这么死脑筋,这件事是我做的,与你有什么关系。你只管把人捎进宫,后面不用你管。”赵裕隆拉着她坐回榻劝道。
“你若是帮了我,府上那匹汗血宝马就归你了!”赵裕隆放出筹码。
“真的?那先说好了,此事与我无关。”燕青芷眸子一亮,他府里那匹马她早就看上了,可赵裕隆宝贝得紧不让她碰。这都送上门了她能不要吗?
“绿叶,几时了?”燕青芷拉过床幔,揉了揉太阳穴道。
“公主,才寅时,天还没亮呢。”绿叶上前递给她一杯水回道。
整夜没睡好,总归心里有些惴惴不安。
过了一个时辰天亮了,她忙派绿叶出去打听消息,可得到的消息是客卿宫内一夜平静,并无异常声响。
燕青芷诧异,又派其他人去打听,得到的消息却都相同。
那个小倌凭空不见了?怎么会?明明放进了沈望涯房内啊!
正当她疑惑时,父皇派人请她去午宴,原是皇差人摆宴为沈望涯送行,他明日就回西疆军营了。
燕青芷一入席就看见赵裕隆寻着她,待父皇不注意溜了出去。赵裕隆忙跟出来,问道, “我的人找不见那个小倌了,你可知晓?”
“我一早就差人打听了,消息和你一样。可是昨晚你派的人不得力,唬了你去?”燕青芷瘪着嘴埋怨着。
“怎么可能,小苏子趁着他喝醉送进去的,我本想着趁着沈望涯没醒将人接出来,谁知人不见了,神不知鬼不觉般不翼而飞了。”赵裕隆抓着手无奈道。
“早就劝你不要干你不听,我只希望他是真被送错了地方。我只怕沈望涯抓住他送到父皇面前,你我就有好果子吃了。你抓紧派人去寻,我也派绿叶去找。”燕青芷无奈安排着。
秋风乍起,凉意袭来,斑驳的树叶倚挂在枝头,在秋风中萧瑟抖动,簌簌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