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中有石桌石凳,桌上摆着棋盘。柳暮雪坐在桌前托着腮道:“师妹,咱们来手谈一局。”
盛初棋艺精良,不到半刻钟已是大杀四方,柳暮雪连连退让,终于不敌,败下阵来。
“哎呀,不留心又被你给赢了。”连输两局,柳暮雪有点气馁。
盛初摆首道:“侥幸赢了而已,不足称道。”
“你这丫头总是这么谦虚。”柳暮雪笑了。
盛初道:“天色已晚,等明日再与师姐相聚。宵禁时刻将近,我得回去了。”
“那…也好。师妹可要记得。”柳暮雪面色有几分失望,但还是撑起笑意道,“我送师妹回栖梧宫。”
“嗯。”
盛初不想麻烦她送,但又不想一个人出去,万一撞见柳祈,她不知如何应对。
天色已经很昏暗了,经过池塘时,见柳钰竟还在原地坐着钓鱼。
他清瘦的背影带着落寞,不发一言,很是安静。
这样一个温和之人,却为情所困。
他对柳落娘,算是一眼万年么?
那日在瀛洲别院之中,又或是栖梧宫弟子居所之外,不见其人先闻其声。盛初对柳落娘唯一的印象便是她喜怒分明,爱说爱笑。
柳钰与她之间关系的隐情不为人所知,但盛初目前没有头绪,也就不再深究。
柳暮雪送盛初出了清溪门,闷闷不乐地嘱咐了几句,转身回去。
柳暮雪的背影一如其兄,清瘦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