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托在男人身上了,饭菜能否吃上口热乎的那都得看男人的脸色。”
可不是说,这就是她反感清朝的缘由之一啊。
年婠婠不禁叹了口气,听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玉嬷嬷是误会了,误将她的尴尬不知所措当成了不情不愿心有不甘。
不过这番话落在她的耳朵里却还是掀起了阵阵波澜。
虽还是无比惦记那三百多年的快意人生,但她心里也很清楚,她在那个世界的躯体已经在雷劫之下灰飞烟灭了,她回不去了。
甭管再怎么嘴上嫌弃清朝嫌弃这嫌弃那,能捡回一条命终归也还是不幸中的万幸。
纵是初来乍到还深陷迷茫无措之中,但不可否认,她就是个贪生怕死耽于享乐之人。
所以,“不能得罪那位未来的雍正帝”这几个字必须得加大加粗。
这一点她并没有什么好反感的,哪里都有一条生存法则,就譬如前面那个世界强者为尊,凭实力将人划出个三六九等来,甚至普通人在修行之人眼里连蝼蚁都不如呢。
当初在没有足够的实力之前,她也一样该低头时就得低头。
而今其实也并无太大区别,不过是标准从实力变成权势罢了。
至于说玉嬷嬷言语之中暗示的讨好争宠……年婠婠硬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勉强抑制住自己的脸变得扭曲,索性两眼一闭,缩进龟壳儿里不吭声了。
见此情形,玉嬷嬷也是急得嘴角燎泡,在旁喋喋不休好一通劝。
年婠婠听得是眼冒金星脑瓜子嗡嗡的,实在忍无可忍,冲着她虚弱地苦笑一声,“奶娘快怜惜怜惜我,别说了,我这头实在晕得厉害。”
登时,世界就清净了。
暗暗松了口气,年婠婠这才重新闭上双眼,冷不丁想到一桩事儿。
“我想睡一会儿,奶娘你先出去罢,别叫人来吵我。”
“是,奴婢就在外头守着,有什么事儿您只管喊一声。”
直到房门关上,屋子里只剩下她一人,年婠婠立即迫不及待尝试起来。
心念一动,神识便顺利进入了一个熟悉的地方——这是跟了她足足三百多年的随身空间。
各种书籍都还在,百草园依旧生机勃勃,架子上满满当当的各色丹药以及无数金银珠宝看着就让人很有安全感,以及最重要的那口灵泉也仍冒着仙气儿。
打从昨天刚来就一直苦大仇深的年婠婠终于露出了一抹真心实意的笑容。
这个世界几乎没有什么灵气可言,想要重新修炼无疑天方夜谭,不过有丹药和灵泉加持的话还是能够小有所成的。
搁在先前那个世界是完全不够看的小趴菜水平,但搁在这个世界……她一只手能干十个四爷!
“阿嚏!”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蠢事之后,惊呆的胤禛慌忙弯腰低头请罪,“皇阿玛恕罪,儿臣……”
康熙愣了愣,随即不以为意地摆摆手,面露关切道:“可是受了寒?一会儿叫太医来瞧瞧。”
话音才落地,胤礽便止不住笑出了声,一脸揶揄道:“瞧四弟这般面色红润精神奕奕,怎么也不像是受寒的样子,只怕生病是假,被佳人牵挂惦念是真呢。”
养心殿商议政事的场合,又是当真康熙和一众兄弟的面,这样的打趣实在是有些不合适了。
更何况那还不是什么不值一提的人,而是正儿八经拜过堂的侧福晋,“佳人”二字委实轻佻暧昧。
胤禛当即就黑了脸,其他一众兄弟却都是一副饶有兴味的架势,似是很乐意于看笑话。
自打太子被废又复立之后,似乎便也愈发没了顾忌,言行举止愈发癫狂起来,时不时就要窜出来逮着人咬一口。
一众兄弟就没哪个是没被咬过的,实在不算稀奇,不过能看见太子和老四这个曾经的太子党对上,还是别有一番乐趣。
可惜,注定是又要叫他们失望了。
向来会拉偏架的康熙又一次适时开了口,丢给太子轻飘飘的一记眼神警告,随即便岔开话题,“方才朕所说一事,尔等有何想法?可有谁愿为朕分忧解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