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1 / 2)

怀闲此时反倒从容起来,眼尾泪痣在朝阳映照的暖橘下竟生出几分佛性:“阿弥陀佛,人生在世爱别离、求不得、怨憎会,处处皆是贪嗔痴,遗憾又算得了什么。既躲不了便是命,既是命便无关时运,郡主说的那些自有其他人去体会,又或许三千世界有另一个怀闲踏足江湖呢。”

“说得天花乱坠,让你做违逆本心的事时怕是也要后悔。”

“若真的与我心中原则相悖,小僧自当舍身成仁以命相拦诸位。”

“哦?我还以为会是假意顺从以待来日之机。”

“毕竟郡主和将军国公都是重情重义的施主。”

“有趣,你很了解我们?草菅人命的高官和皇亲竟能有情义这种东西!”

“诶呀,实不相瞒小僧学过些相面之术绝不看岔。”

下一秒他又颇为八卦地凑过来:“既然我都是你们的人了,快告诉我什么大内秘闻,小僧对佛发誓绝不告发。”

“既然如此,若你有心入伙时,把一个投名状来。”

“小僧颇识几字,乞纸笔来便写。”

“和尚你错了,但凡好汉们入伙,须要纳投名状,是教你去杀得一个人,将头献纳,他便无疑心,这个谓之投名状。”

怀闲大惊:“尔等竟是如此心狠手辣之辈。”

“那你身上还有多少钱?”

“九文。”

“去街口温两碗酒,要一碟茴香豆,再来一盆x城的油豆腐。”

“……这事也不难,我便出城去等,只怕没人过。”

“罢罢罢,便许你三日限,我另与你指明一人。”

“谁?”

“此处为杭城,杀的便是此地太守——杜放。”

“……”

沈菀叹气,“就知道没杀过人,装什么好汉。”

“既上贼船便回不了头,那就听好:不说蒋卿,我和萧珉的手上都沾过血。当然了,我充其量也就是八岁那年补刀偷袭。但萧珉不一样,他是个靠执念活下来的人。”

“无论我还是蒋卿,看重的都是眼前人。我现在都记得那个冬天我父亲把我从雪堆里举起来后哄我的笑话,也一直在心底不甘心他最后的罪名。怎么可能是他呢,怎么偏偏是他呢……但我不会为了一个猜测而毁去周围人为我构建的一切,他们从不提及,我便只作不知。”

“可有的人放不下过去。”

“我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能肯定他自那夜就把自己困在了一个牢笼里,那个眼神……罢了,你记着路上千万别招惹他,他让你往东绝不往西。否则虽不会害你但坑死你绝无难度,只能回京城求那位。”

怀闲听得眉头直皱,数次欲言又止,安静听完了才开口:“我有个问题。”

“能问的随便问,不能问的自己掂量。”

“京城那位是哪位?”

“啊,就是王旬——萧珉的挚交好友,我的青梅竹马,蒋卿的知遇恩人,贵人中的贵人。但平时气质温雅很讲道理,最关键是宽宏大量从不报私仇,你能得罪的也只有他了

——但切记得罪所有人也不要得罪他。”

这话说的前后矛盾叫人奇怪,可怀闲自以为明悟了其中曲折。

他回忆了一下,那人当时一身清贵威严的气度偏偏带着温煦若清晨薄雾的细微笑意,武功身份目的没一个看得透的却莫名让人觉得心安。而且,他从头到尾都没什么情绪波动,说话不疾不徐却并无高高在上,现在精神这么稳定的人真的不多见了!

如果对方没有来威胁师父的话,他说不定也会喜欢对方。

“所以这和杜放有什么关系?”

“因为杀他正是萧珉给你派的任务。我说过,你最好听他的话。”

“为什么杀他?”

沈菀口干舌燥地摆摆手赶人:“不知道,自己问他。”

怀闲讪讪退回院子里,盯着清幽角落里一湾小谭的十几条小鱼思索一个问题:我也不知道国公在哪儿啊。

他蹲了半柱香的时间最终还是承认人命关天以及好奇心害死猫的理论,叹气起身踏过门口自己清早踩出来的脚印去找人了。所幸他运道不错,韦家这么大宅子他逛了小半日就遇见了。

不过说来愧对佛祖,不是他找着人家,而是缘法使他们相见——萧珉转过假山时他正抱着浮生醉自斟自酌不亦乐乎,看见萧珉后还举杯至视线平行处放肆一笑:“可堪同醉?”

对此,萧珉的反应是评价:“狂态毕露。”然后又低低笑出来:“正合我意。”

下一秒抬手接住飞来之物便坐下来仔细擦了擦手中的杯子。

呵,你当浮生醉千金难求是跟你开玩笑呢?也就浮洲的无期楼有能耐酿出如此佳酿,酒香飘十里,清冽而不失绵柔,入口滋味让人飘然欲仙,可排天下前五之列。最关键的是无论你功力如何深厚,三碗下去必会大醉一场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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