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在面对冒出猪头的便器时能否保持镇定,不过看同伴的黑脸,就知道普通人应该都难以立刻接受这个设定吧。
放下心来的两人重回饭桌,正好侍者已经开始上菜了。阿布德尔用公筷先把每道菜留了六分之一给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解决的波鲁那雷夫。
“啊——唔姆!好吃!”藤丸立香从不吝于赞美,她幸福地品尝着招牌菜,脸颊一鼓一鼓的,让人情不自禁联想到进食的仓鼠。
至少其他四人看见少女吃饭的满足模样时,也觉得胃口大开。
再一次、少女再一次听到了那个方向传来的噪音。像是玻璃破碎的声音,这规模似乎不是普通的摔碎玻璃杯啊。她连忙咽下口中的食物,扭过头去,正好和波鲁那雷夫对上视线。
“是替身!”波鲁那雷夫少见地冷着脸,迅速扫视着大堂内成员的双手,他咬牙切齿地说,“那个双手都是右手的男人到底在哪?!”
藤丸立香放下筷子,抿着唇,率先追了出去。余下四人对视一眼,也纷纷起身追到门外。
“——是敌袭吗?”少女蹙眉问道。
“啊,你们说的那个使用镜子的替身使者出现了。”波鲁那雷夫的汗水滑落,他喘着粗气,试图通过闭眼平复心情,攥紧的拳头上却已经爆出了青筋,“那个杀害了我妹妹的混蛋,践踏了我妹妹的生命、灵魂和尊严的狗杂种……!”
——已经三年了。
自他认领自己心爱的妹妹那惨不忍睹的尸首,并发誓一定要为她报仇起,已经过去了三年了。
在这一千个夜晚里,波鲁那雷夫时不时会梦见流着血泪的妹妹向自己哭诉她的痛苦与绝望。每一次面对梦里的魅影的质问,波鲁那雷夫都无言以对。
他没能履行自己身为兄长的职责,也没能践行守护妹妹的诺言。
在发现了仇人踪迹的当下,波鲁那雷夫几乎是立刻提出了单独行动的要求。他已经不想、也没办法再继续忍耐了。
然而阿布德尔手上紧拽着对方托自己保管的行李,面色沉重地告诫:“当心偷鸡不成蚀把米。”
“你什么意思?”本就已经濒临爆发的波鲁那雷夫压低声线,眼眸中跳动着怒火。
经验丰富而更加沉稳的阿布德尔指出了敌人的目的就是要让波鲁那雷夫单独行动,最后近乎呵斥地说:“我不允许你单独行动,波鲁那雷夫!”
波鲁那雷夫一把夺走自己的行李,指着阿布德尔用充满火/药气味的话语进行了反驳。
“我从一开始就是一个人战斗的!”波鲁那雷夫斩钉截铁般地做出总结。
“请听我说,好吗,波鲁那雷夫。”藤丸立香用双手分别撑着像是要撞在一起的两人的胸膛,以身体为屏障强行分开两人,抬眸看向嘴角抿直的银发青年,少女开口,“你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你现在还有我们。”
她其实也并没有用太大力气,尚未气得失去理智的两个青年为了防止误伤少女,还是下意识地顺着她的力道退开了两步。
波鲁那雷夫垂下眼帘,他的骑士道不允许自己迁怒于眼前的少女,所以他选择一言不发。
旁观的花京院典明、空条承太郎以及乔瑟夫·乔斯达都在密切关注着他们的对话。
处于众人焦点的少女仍然十分镇定,为了防止敌人仍在窥伺,她使用了一个混淆认知的暗示魔术。少女仰着头,用自己澄澈的鎏金色双眸直视银发青年的双眼。
“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敌人是dio派来的追兵,自然也是我们必须解决的对象。”少女有条不紊地驳倒了波鲁那雷夫自己单挑独斗和己方无关的观点,用充满包容的眼神凝视着青年,“而且敌人在暗我们在明,更何况他熟知你的情报,我们却只对他有着十分片面的了解。我们会比较被动。”
被少女的安抚缓解了些许焦躁感,波鲁那雷夫下意识撇开视线,勉强克制住了怒火,但他嘴上还是说了一句:“我不会输的,才不像某个见到dio就吓得逃跑的胆小鬼一样。”
闻言,阿布德尔气得额角爆出青筋,忍不住想要上前说教。好在他被花京院典明和乔瑟夫拦下来了。
区区还没有发展成互殴的争执而已,经历了无数惨烈修罗场的迦勒底的御主压根不放在心上。更何况一方是为了报仇不想牵扯到新认识的同伴,一方是没能恰当表达自己对同伴的担忧,双方的出发点都是好的,只是方式用错了。
藤丸立香耐心地阐述自己的观点:“而且大家分组行动比一人搜索更为高效,更有可能抓住敌人——你也不想再等待了吧?那么,至少让一个同伴暗中支援你。”
眼见着银发青年眉头一皱似是想要驳回,少女补充说:“这只是保障措施而已。你能亲手报仇自然最好,但我们无法预测敌人的狡猾与卑鄙程度,请不要无视我们的关心。”
“即使只同行了数日,你也已经是我们重要的同伴了——对吧?”少女转向其他四人,皆得到了肯定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