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里暗里帮着你,说你跟同学到图书馆学习去了,你个小祖宗倒好,直接带了一身伤回来,打我的老脸。”
虽然吴妈只是江家的用人,但江却与她最亲,从不把她当用人,而是亲人一般。
刚才还跟刺猬一样的江却,这时态度也和气了不少,眼睛中也多了一些柔软,嘴巴却还是硬的,“就凭他做过的那些事,我永远不会原谅他。”
“那都是大人之间的事情,”吴妈以过来人的眼光劝诫:“傻孩子,他永远是你爸爸。”
江却这下不说话了。
吴妈故意寻他开心开心,“你啊,什么都好,就是这性子越发犟了。将来娶了媳妇,也这么不知哄的话,媳妇就得跑咯。”
江却低头:“您扯哪里去了。”
吴妈嗤笑出声,“怎么,说到媳妇,你就害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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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新高一开学第一天,杨本芬很重视,执意要送林听去上学。
这些年,杨本芬起早贪黑地干活,没中断过一天,每天天不亮就到店里开门,准备出摊事宜,只为迎接清晨七八点钟最早的第一批客人。
林听自然不愿意杨本芬为了自己耽误了店里的生意,于是再三强调:“妈,我一个人可以的,你就别总担心我,我又不是什么小孩子了。”
杨本芬见状,这才不再坚持,临去店里之前还不忘多叮嘱几句:“那你路上注意安全。到了学校听老师的话,跟新同学好好相处,别总一个人闷闷的。对了,鸡蛋牛奶都在锅里温着呢,你全部吃完再去上学,一上午功课挺累的,不然体力跟不上。”
“知道了。”林听的回答很小声。
随着屋门重重地合上,林听独自在玄关处傻站了几秒,才慢慢回神过来。
她望了望客厅的钟表,“滴答滴答”转着,离上学的时间还很充足。
她先是安静吃完早饭,心中仿佛盛着什么事,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
这些年她与杨本芬相依为命,早已习惯了这样平淡的生活。
林听不太爱吃鸡蛋,尤其是蛋黄,每次都会觉得噎得慌,但又因从小养成的杜绝浪费的好习惯,所以每次都会硬着头皮咽下去。
吃完早饭,一切收拾妥当,她才背上书包出门。
她骑着自行车,穿梭在大街小巷,迎着太阳光芒的方向,偶尔会遇上出来晨跑或者买菜的邻居,热情地向她打招呼。
林听都会礼貌予以回应,虽然声音不大。
路过一个十字路口,一群人浩浩荡荡地站在斑马线一头等红绿灯。
林听刹住车,沉默地打量着周围那些人,有同龄的学生,也有叼着面包赶着打卡的上班族,有人衣着华丽,有人衣着朴素。
她偶尔也会想,将来长大的自己,面对的会是怎样一番天地?
为了过上更好的生活,她现在必须更加努力才是。
“嘟嘟嘟——”
早高峰,川流不息,忽然远处响起巨型装载卡车急促的喇叭声,尖锐而刺耳。
变故发生往往就在一瞬。
就在十米开外的对面马路,有一个老人,正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过马路。
年纪大了,本就走不动道,因为刺耳的喇叭声,一下慌了手脚,直接摔倒在地。
大家都在赶时间,根本没有人关注到她。抑或是,在这个自顾不暇的社会,人人只想守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宁愿冷漠一点,更怕被讹上,惹上一身腥。
林听的心一揪,本能地想要冲上去。
就在同一刻,有一个男生忽然飞奔近前,及时扶起老人。
男生穿的是和林听一样的校服,应该也是一中的学生。
扶起老人后,两人之间似乎在交谈着一些什么,想必是在确认老人的状况如何,在得知老人没有什么大碍后,男生又将她一路护送到马路对面。
林听目睹了全程,她盯着那个男生的身形发呆,从他的一些细微举动,总有种莫名的眼熟。
林听想到了一个人。
但是她不敢确认。
那天晚上,在那个幽暗的巷子里所发生的一切,林听至今不敢回想,但是又总忍不住回想起那一抹在黑夜中给以自己温暖的光亮。
当她失魂落魄地回到家,林听并没有把事情告诉杨本芬,怕她再徒增担心,只是一个人默默回到屋子里,用被子蒙着头。
她无法控制住自己,当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她抱着他大哭。
但是等哭过了劲,她才意识自己的行为多么不妥,她当时很尴尬,无法面对对方,好像做错了一件很严重的事情,所以落荒而逃。
回去之后,她又十分懊悔,不曾亲口说一声“谢谢”,也没有问过一句他的名字,没有再多了解一些有关他的一切。
后来走过那条路的时候,她经常会有回头的习惯,会不会他就出现在自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