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因为做了一整天的车再加上一顿丰盛的晚餐,确实是有些太累了,白棠这一觉睡的十分安稳,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中午。
窗外白日当空,是个不错的好天气。
白棠在床上又赖了一会儿,直到饭菜的香气从门缝里飘进来,肚子饿的咕咕直叫,她才赶紧从床上爬起来洗漱,穿好衣服推开了房门,苏行秋正和老杨一起把饭菜端上桌。
“哟,睡饱啦,快来,刚好能吃饭了。”老杨见她出来,热情的冲她招了招手。
想着其他人都早起来做事,自己却睡到了大中午,白棠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走过去老杨看出来她的拘谨,乐呵呵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不用不好意思,你们来咱们家本来就是来休息的,什么也不用做,等着吃就好了。”他哈哈笑了两声,“苏先生,你也别忙活了,坐这儿陪着小棠吧,我去喊孩子们回来吃饭。”
苏行秋点点头,和白棠一起坐在了餐桌旁。
很快外出的众人都回到了家中,大家围坐在一起吃了中饭,又聊了一会儿天,苏行秋和白棠便准备出发。
老杨开车将两人送到了一个地方,剩下的路,却是需要他们自己走了。
尽管是未被开发过的山路,却并不崎岖,只是路面有些坑坑洼洼,这样的斜坡,行车反而是没有步行安全。
地处高原,没走几步便容易气喘吁吁,两人互相搀扶着慢慢往前走,一路向上,大约走了将近一个小时,终于到达了坡顶。
如果要形容一下的话,白棠想,这大概是一片单调而开阔的山坡。
山坡上已经有半数新绿,不知名的野花零零星星开了几丛,山坡的尽头连着绵延的雪山,看起来遥不可及,却又好像近在咫尺。
长风拂过劲草荒丘,四野明亮,抬头却不见日光。
白棠四下望了望,只觉得这里怎么看都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样子。
苏行秋拉着她找了块石头坐下,而后从衣服口袋里摸出来一根小拇指长的圆柱形物件。
“这是什么?”白棠有些惊讶的问道。
“骨哨。”苏行秋笑了笑,将那哨子放到嘴边,短促而有力的吹了三下,过了一会儿,又重复了一遍。
略有些尖锐的哨声随风传到远处,白棠呆呆地看着他一遍一遍地重复那短促地三声如信号一般地哨响,对于这位“老朋友”的真实身份,忽然有了一个十分荒唐的猜想。
终于,等他重复到第五遍的时候,遥远的天边传来了一声高亢而嘹亮的嘶鸣。
苏行秋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他站起来,向前走了两步,仰头望向远处的天空,白棠跟上去,站在他身后半步,只见雪山与天空交汇之处,出现了一团黑色的影子,像是一点墨色慢慢化开在广阔无垠的天地之间。
近了,白棠才看清,那竟然是一只鹰。
那鹰浑身漆黑,唯有双翅之下依稀可见几簇白羽,它从远处飞来,在两人头顶盘旋
“秋秋,好久不见。”苏行秋开口唤了一声,屈臂抬起,那鹰就慢慢飞了下来,收敛了羽翼,落在他的手臂上。
刚一落下,那鹰一改方才的在空中的威武,只拼命的用自己的脑袋去蹭苏行秋的头发和脸。
“别闹,秋秋。”苏行秋被他蹭的有些痒,一面躲一面笑,“好久没见了,想我了吗?”
被他称为“秋秋”的黑鹰从嗓子里发出撒娇一般的哼唧声,哪里还有方才在空中威风凛凛的模样。
“秋秋,给你介绍一个新朋友。”苏行秋抬起手摸了摸它的脑袋,转身看向白棠,用一种十分轻柔的,像是在哄孩子的语气开口道:“看,这是乌鸦姐姐。”
白棠有些惊讶的眨了眨眼,她这才注意到这只鹰的瞳色,竟然是十分罕见的深红色,而它弯钩形的喙下,有一撮黛色的羽毛。
游戏里Autumn的那只猎鹰,也有一撮黛色的毛,只不过位置不同。
“你好,秋秋,我是乌鸦姐姐。”白棠学着苏行秋的语气冲秋秋招了招手,秋秋又哼哼了两声,歪着脑袋盯着她,像是在上下打量。
“你要不要摸摸它?”苏行秋问,“秋秋脾气很好。”
他说着拉着白棠的手又坐了回去,秋秋落到地上,安静地伏在他的腿边。
“是吗?”白棠看着秋秋挑了挑眉,“可是我感觉,它刚刚像是在骂你。”
“唔……”苏行秋苦笑了一下,“那可能是因为,去年我没有来看他吧。”
白棠看着那鹰乖顺的样子,忍不住伸出手去轻轻碰了碰它的脑袋,见秋秋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便也大胆了些,顺着羽毛的方向轻轻抚摸。
秋秋微微侧过脑袋,用自己的喙碰了碰白棠的手背,这看起来像是一种表示达亲近的方式。
“它看起来像是小孩子。”白棠忍不住笑道。
“按照年龄换算一下话,它确实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