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经地瞧过,满心满眼都是攸安妹妹,我们真真是羡慕,更何况他家室是皇室,就算是不得宠也是我们一生难以企及的身份。
嫉妒归嫉妒,可的确醉香楼能有今日的好生意好名气,攸安妹妹也着实做了不少贡献,姊妹们跟着享福,口袋也赚了些许银两日后给自己备个嫁妆。
所以我们都是真心祝福你,这里的一些珠钗首饰比不得宫中那些瑰宝,但也都是姊妹们的一些心意,妹妹也莫要拒绝。”
啼月这番话言辞恳切,真情实意,要不说她是最香楼里最会讲话的姑娘呢。
只是竹意睫毛扑闪,鼓起腮帮子,垂下头迟迟不讲话。
倒是小机灵鬼文心,见姑娘没说不要的意思,便替她接过了啼月的首饰箱子,乖巧福身聊表谢意。
众姑娘都在等着竹意讲话,但她久久未言,大家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她是何意,气氛怪尴尬的。
其实。
只因啼月的话让她想起乐卿了而已。
成亲这样重大的日子,最重要的人却不在身边。
若是乐卿有幸见到她成亲,以她财大气粗的模样,想必又是大手一挥,成千上万的金银珠宝通通拿给她陪嫁罢。
乐卿不会这样郑重地说些伤感的话,她只会笑嘻嘻地调侃她,叫她洞房第二日别睡懒觉,早点起来跟她分享一下细节。
竹意整理下情绪,好生开口道:
“多谢各位姐妹了,我也不矫情地推来推去,就当攸安收下了这个人情。
我知道你们的意思,放心,好歹与各姐妹在同一屋檐下生活一月,大家都好生地替我对外保守着秘密,从未将我一月前才入楼的事情说出去。
虽然有苟老板的威压,但我相信各位姐妹也是心里明事理的人,日后如果有好的男家,我自会替姐妹们留意引荐。
不过有一点啼月姐姐讲的不对,看男子绝不能只看他待你如何,更要看的是他本人的品德。
看他待父母如何,待手足如何,待弱小如何,看他是否怀有慈悲良善之心,是否遇事能担,看他是否重情重义,要他本身就是一个很好的人才行。
断不是只待你好,这样的男子早晚会腻了去,等遇见娇美的新人儿,便又会只待新人好了,你们可千万要切记攸安此番意见。”
“妹妹说的倒是在理,可世间哪里去寻如此完美的男子?就算是有,那又如何能轮得到我们?”
“会有的。若是遇见,姐妹们定要好好把握机会,若是遇不见,拿着嫁妆自己置一方住处,养些猫狗,日日品茶赏舞也未免不可。”
“所以说是攸安妹妹果然活得通透,我们只能再努努力罢,目前眼下是离了男人还活不得。”啼月摊手,打趣道。
“我离得!我赞同攸安姐姐的话!我有个好友是乡下村里人,早早嫁了,给他生了两个胖儿子,但贫穷日子过的不如意,整日里打她出气!我才不想要嫁人,不嫁不嫁,一辈子不嫁!”
说话的人乃众姑娘里最小的一人,名唤碧棠,她插着腰说完,大家都觉得可爱,轰然笑了开来。
竹意也抿嘴笑笑,就算是在古代,也还是有那么些个不受大环境影响的女子,可是无论她们受不受环境影响,她都觉得女子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生物。
或许是因为乐卿滤镜,或许,也是因为大家。
“嘘,快注意点仪态,苟姐姐来了!”
闻言,众人纷纷低眉,双手规矩端在胸前,大气不出一口。
啼月口中的苟姐姐便是醉香楼的唯一东家——苟天骄。
这苟天骄是个传奇,祖代经营酒楼生意。
到她这辈家中生不出儿子,全生了四个女儿,她便是最大的那个,但并未败坏家业,仍是将酒楼经营地蒸蒸日上,甚至远超从前。
她穿的华贵但并不繁琐,今日是大喜日子,一身朱裙,一头金钗。
见她进来,众人都连忙福身,竹意也堪堪站起来,福身道:“苟老板。”
苟天骄忙扶起她,笑道:“这儒王妃给我行礼可是折煞我了。”
“苟老板哪里的话?你怎会不知我心里如何想的?”
竹意无奈笑笑,当初她进楼为复仇之事苟天骄怎会不知?
她是多精明的人,怎会无缘无故收留一个来路不明的人?
竹意一早便知苏府之前对苟天骄有恩,她赌她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所以才寻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