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
陈最最就这保温罐自带的碗给王桂花盛了一碗,王桂花受宠若惊推拒:“这……”她询问地目光投向周廷。
陈最最察觉也跟着扫了周廷一眼,“奶奶,您不用看他,这又不是给他喝的,是单独为您煲的,看在我跑腿的辛苦奶奶您就尝一尝嘛。”
她这撒娇,王桂花一出生小镇的老妇人怎么遭得住,更何况这小姑娘给人的感觉实在太亲切。
“那最最妈有心了,谢谢,谢谢。”
王桂花小心翼翼地双手捧着不锈钢碗,小口小口啜,也不知是不是魏江雪厨艺太好,她喝完后紧接着有要了一碗,只是这一碗她自己没喝,反倒递给周廷。
周廷不知道从哪搬来一个椅子放到陈最最脚边,他弯着身下巴正好停在陈最最耳后,有段距离却胜似没有。
他的声音就跟凑在她耳边说的一眼,低闷的笑无奈的语气。
“奶奶,你多喝就行不用给我。”周廷侧目看过来,柔声对她说:“坐吧。”
整个下午陈最最都呆在病房里,陈最最爱听故事,王桂花就跟她讲着许多小镇上的民俗八卦,陈最最听都没听过觉得稀罕极了。
直到王桂花差不多该休息了,陈最最才打算离开。
日暮西沉,墙上的光从白金色变成了昏暗的橙黄色。
她从厕所出来的时候,王桂花已经睡着了。陈最最小步轻声走到窗边拿保温壶刚想走,肩膀被人摁了摁。
她回头,周廷整站在她身后,笼在昏暗的夕阳光线里。
“什么事啊?”她小声问。
他却忽地凑近,陈最最来不及反应,余光只撇到他高耸的鼻梁和如山峦般的眉骨在眼前晃过。
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你可不可以再留一会儿,帮我守一下,我去缴费马上回来。”
喷洒在颈肩的气挠人痒痒,她主动退开一步。
留就留,有必要凑那么近嘛。
周廷去交钱,也不知道被什么事情耽搁了半个小时都还没回来。
冬季的天黑得特别早,才五点半天色就已经暗了下来。
市医院的住院部很安静,加上病房的灯偏暗,帘子档着隔出一个小世界,这样的氛围使人犯困。
陈最最原本正刷着手机,可刷着刷着太困了,手机揣兜里往椅子一靠很快就睡着了。
意识朦胧之际她感觉自己被谁温柔抱到,紧接着就不省人事了。
在睁开眼的时候,陈最最发现自己躺在沙发里,外面的天已经彻底黑了,路灯和车灯汇聚的光替代成为新的白昼。
王桂花:“最最醒了?”
安静的环境里倏尔响起一道苍老的声音,陈最最眯着眼睛适应光线,没想到居然睡着了。
她脑袋混混沌沌地从沙发上立起来,啪嗒一声,原本披在她身上的黑色大衣落到了白色地板砖上,她弯腰捡起,顺着大衣目光紧盯着在不远处的桌前忙碌,只穿着一件白色短袖的那道身影。
听到王桂花的声音,那道身影怔了一下,然后直起来缓缓转身。
对着她笑。
“醒了?正好一起吃饭吧?”
……
次日,陈最最起了个大早,魏江雪仍旧煲了一罐鸡汤让陈最最送去,这次陈最最倒是没什么怨言很欣然接受。
吃了早餐回屋收拾收拾,她提着年货和保温罐出门。
她去医院之前刻意问了周廷什么时候吃午饭,得到确切的午饭时间,陈最最赶在前十分钟到达了医院。
只是当她欢喜地站在病房门外的时候,周廷没看到,却是见王桂花的病床前挤了一堆人,男女老少大的小的乌泱泱地在病房里说话。
她疑惑走进去。
屋里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穿过缝隙陈最最见王桂花脸色煞白,右手紧紧拽住左胸心口的条纹病服。
看见她,王桂花敛去脸上的悲戚,一张布满皱纹的脸朝她微笑:“最最来啦?小廷不知道去了哪里,求求你帮奶奶把他找回来,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