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你们来得正好,这就是那伙人的‘同党’。”
狸归翻了个白眼:“……你是不是玩蛐蛐玩傻了?”
怀李没好气地冷嗤一声,将施晚如何遇上这群孩子,又如何让他将孩子们引走的事情娓娓道来。
庆云:“这些孩子……原是被关在地下?”
两人闻言都看他:“怎么说?”
他摇摇头道:“我们竟忽略了这一点。这许是毒人案的重大线索。”
怀李一头雾水:“毒人案?那桩案子早结了。哪来的重大线索?”
狸归笑道:“你当时大半个月都在养伤,不知道也正常。此案明面已结,却是大人在放长线钓大鱼呢。”
庆云也弯起唇角:“没错,现在只差那根断指现身了。”
狸归摸摸下巴:“你觉得会在仙陆还是京城?”
庆云冲他挑眉:“大人既然带我们来仙陆,那肯定就不在京城。”
怀李看着他俩意味深长的表情,不解道:“打什么哑谜呢?”
“钓鱼,越一无所知越有惊喜。”狸归拍拍他肩膀:“你小子最有福气。”
怀李:“……得,等大人回来我自个儿问。”
狸归笑笑:“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你往日一说起大人就发憷,今天怎么见缝插针地提一嘴?”
“谁怕了?我那是敬重。”怀李没好气地瞪他,转而从怀里取出绘樱交给他的信,在两人眼前晃了一圈,“是因为夫人让我寄信给大人。”
狸归眼睛忽地一亮,他将手掌摊开,伸到怀李跟前。怀李疑惑:“作甚?”
“装?”狸归挑眉:“夫人能让你无偿跑腿寄信?定是给你酬金了,你总不能一人独吞了吧?”
怀李:“……”他就不该多嘴提起这事的。狸归这小子鬼精的很,有好处的事情,他的嗅觉比狗还灵敏。
庆云摇头感慨:“见钱眼开。”
狸归:“怀李,咱两分,不带他。”
庆云:“我说说而已。”
“等等,谁说要跟你们分?”怀李不满道:“夫人让我去送信,关你们什么事?”
狸归乐了:“也行。只是别忘了现在我们的伙食由谁负责。庆云,走,不做他的份!”
“对哦,差点忘了。今天吃烤兔。”庆云抬手一指树边,怀李这才发现他俩来的时候居然抓了几只山鸡肥兔。
怀李猛地记起大人昨儿罚他们守护不力,让他三人伙食此后自行安排,但必须是出自庆云之手。
庆云做菜,用到锅的一定会搞砸,遇到米面一定会焦糊,只有烤物居然是例外,不仅能吃,味道甚至不错。
“行行行,败给你们了。”怀李扶额长叹,只好忍痛分钱。正摸着扁下去的荷包心里滴血,院中几个小孩处忽然传来惊呼。
三人对视一眼,疾速回了院子。孩子们见到怀李扮成的观主,纷纷围了上来。
怀李看着妞妞手上托着的蛐蛐,登时眼前一黑。孩子们无所觉察,着急地拉着他的衣摆问:“叔叔,它怎么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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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希桢回来时,天色还未暗。这个点施晚还未就寝,后院去不得,他于是先去了道观前殿。
可到了门口,他的步伐破天荒地有些迟疑,里头什么动静?
他立在门边往里扫了一眼,只见几个不知哪里来的小孩蹲在一个小土堆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的三个得力下属正围在火盆边。
怀李悲痛欲绝往火盆里丢纸钱,火舌串得老高,庆云一脸正经地在火盆上烤山鸡野兔,狸归则乐呵呵地往火盆里丢地瓜板栗。
怀李忍了又忍,终于勃然大怒:“我在祭奠死去的弟兄,不求你们挤两滴眼泪,但你两能不能去别的地方烤?”
狸归用竹棍戳着火中地瓜翻了个面,闻言抓起边上的黄纸,折了个金元宝丢进去,“我这不是在帮忙嘛。”
庆云朝怀李展示这手上盘得发亮的佛珠:“我也有在帮忙超度的。”
顾希桢:“谁死了?”
院中登时一静,所有人往门边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