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嬿斐!你怎么不和我说你唱歌这么厉害!”
片刻后,张晚震惊的话语就像投进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刹那间激起一片波澜。
——“她玩乐队的吗,台风太稳了”
——“她嗓音很抓耳啊!”
在这一瞬间,大厅里的每个人都在谈论余嬿斐,而站在舞台中央的她从来没被这么多人注视、议论过,此刻只觉得整张脸热热的,手也僵硬的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合适。
从台上下来的时候,余嬿斐与站在人群里的周鸣岐目光交错,他冲她笑着,说了句什么。
很好听,
余嬿斐按着他的口型默念道,心脏重重的锤了两下,胸腔也跟着震动,垂在身侧的指尖像是过了电般微微发麻。
余嬿斐低着头,笑了起来。
原来被夸奖是这种感觉。
音乐老师是个很年轻的女生,对于一些很常见的乐器表演她并不感兴趣,但是学生们的讨论倒是给了她新思路。于是最后,音乐老师决定组一个小乐队,余嬿斐毫无悬念的当上了主唱。
而为了追到男神的张晚一听说乐队的鼓手是时鹤,拼了老命也要抢占键盘手的位置,使劲了浑身解数,又拍马屁又秀琴技,把在场各位演奏钢琴的选手气的够呛。
接下来的几天余嬿斐就都不用去军训了,专心排练节目才是她的主线任务。
吃过晚饭后余嬿斐和张晚直接去参加排练,乐队专用的排练室在艺术大厅二楼,一进门余嬿斐就瞪大了双眼呆在原地,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多专业的设施,直到听见搬东西的声音才回过神。
又是蓝色迷彩。
“你们好,我是时鹤,乐队鼓手”
时鹤打过招呼后费劲巴力的把自己的鼓拖进排练室里,他一个人就占了窗边的那片空间,时鹤坐在鼓后面缓了半天才开始看乐谱。
余嬿斐想起来那天晚上张晚一脸陶醉的描述着时鹤的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这会儿忍不住好奇的用余光打量这个人。看了没一会儿,余嬿斐默默地移开视线,撇了撇嘴,
——什么啊?长的像每个毛孔都有个女朋友,还翘个二郎腿,坐没坐相,根本比不上周鸣……
余嬿斐一愣,为什么会突然想到周鸣岐?
而且刚刚那种心里略带骄傲的情绪这会儿还能清晰的感受到。
像是怕被发现一样,余嬿斐看了看周围,其他人已经自觉的看了半天的谱子,只有张晚隔着琴谱直勾勾的看着时鹤,像盯着鸡圈的黄鼠狼一样,余嬿斐默默掏出手机,拍照留念。
演出曲目选的余嬿斐最熟练的一首歌,过了两遍词以后她就开始眼神飘忽着发呆,因此压根没注意到时鹤举起手机偷偷拍了张她的照片,发给备注是“Z”的人,附言:小美人儿应该练累了吧(狗头.jpg)
没过多久,那边回复:
——收到
周鸣岐一进门就看见窝在角落的余嬿斐,她扭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小狐狸一样的眼睛微微上扬。
他咳嗽一声,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那个,我买了点喝的,大家分一分吧”
话音刚落,屋里欢呼成一片,周鸣岐抻着塑料袋让大家自己拿,轮到余嬿斐这边,她刚伸手,却被周鸣岐不动声色的挡了回去。
什么意思,没我份吗?
周鸣岐看到余嬿斐眼里清清楚楚的“你找茬”三个大字后,赶忙把袋子扔给时鹤,然后凑到余嬿斐那,从外套兜里拿出一盒热牛奶递给余嬿斐,怕她误会似的,小声解释道:
“你喝这个,这个是热的。”
余嬿斐顿了一下,接过来握在手里,牛奶的热度透过手心传到脸上,她弯了弯嘴角,
“谢谢。”
不远处,时鹤看这俩人小动作看的一清二楚,躲在谱子后面狂翻白眼,手里的汽水也不香了。
靠……服了,不该叫他过来的,为了白嫖瓶汽水,平白无故吃了一嘴的狗粮!
时鹤暗骂。
周鸣岐搬凳子挨着余嬿斐坐下,余嬿斐疑惑的问:“你也来乐队排练吗?”,周鸣岐摇头,指指窗户,
“不是,我在下面国旗队训练,听到你们楼上在排练,就上来看看。”
其实是来看看你,
周鸣岐在心里补充。
“国旗队?是升旗的吗?今天早上好像看到了,”余嬿斐一边比划一边说,“就扛了个那么长的国旗,然后走正步的那个吗?”
周鸣岐觉得她周身冒着粉色泡泡,特别可爱,一时没控制住表情,笑的特别傻。
“对,扛国旗那个就是我,后来还在你旁边走过去了,你不记得吗?”
看到余嬿斐一脸茫然,周鸣岐笑容僵了僵,心道:
得了,人家肯定没认出来,白期待了。
“你下次要记得和我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