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深夜里出现了那么多次的人,在现实中本来不再相见的人,像长在心脏上的倒刺一样,既疼却又不容忽视的那个人,现在,就在这里。
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到他甚至只需要跨出一大步,就可以把她拥入怀中。
周鸣岐怔愣的站在原地,慢慢的呼出一口浊气,他捏紧了发麻的指尖才堪堪抑制住眼底复杂的情绪,缓步走向病床。
余嬿斐余光中看到有个身影凑过来,习惯性的偏头一看——高挑的男人,一堵墙似的站在那里,作训短袖随意塞在蓝灰色的迷彩裤里,裤腿被军靴妥帖的收拢,
就像高中时学校贴的那个招飞简章上的模特一样。
糟糕,前夫哥!
余嬿斐立刻垂下眼眸,只觉得尴尬的要命。
毕竟当时和前夫哥分手的画面算不上....和平
可头顶那道深沉的视线不曾转移,憋了半天,余嬿斐实在忍受不了这股从头皮麻到尾椎骨的感觉,便低声和师姐说,
“我回去拿个东西,下个病房等你哈。”
余嬿斐低着头向门外走去,都来不及等师姐回应。
啧——
看着病床和男人中间的那一小点缝隙,余嬿斐无语至极。
她既不想和这人搭话,可从空隙中挤过去就一定会碰到他。周鸣岐倒好像是不知道他挡路了一样,大大方方的站在那里。
余嬿斐忍了又忍,刚想说话,27床的大姐抢先一步,好心提醒道,
“哎!小伙子,让人家小大夫过去啊。”
听到这话,周鸣岐像是突然回过神一般,眼底的炽热渐渐冷却下来,他撇了眼27床,还是侧身让开了过道。
余嬿斐感激的冲那大姐笑了笑,匆匆逃离了这令她窒息的现场。
回到办公室,余嬿斐瘫坐在桌子前,面容姣好的脸皱成了苦瓜。
这些年他过得怎么样?
28床是他的夫人吗?看起来年龄差不多大......
余嬿斐额头抵着桌子,呼吸放的很缓慢,等着心脏那阵酸痛过去。
其实还是在乎的,曾经的余嬿斐一直以为她熬过那段时间的痛不欲生,就可以把记忆挫骨扬灰,但其实这段记忆仍是留了一部分在伤口里,她刻意的忽视更导致了伤口溃烂,不仅伤口疼,连皮带骨都不敢触碰。
所以连着许多年,她不肯和与他同姓的人交朋友,不肯参加同学聚会,也不肯打开房间深处的那个抽屉。
病房内。
周婷婷一边吃着周鸣岐切好的苹果,一边笑嘻嘻的打量他,周鸣岐垂着眼眸,一声不吭。
“那个小大夫你认识啊?”
周婷婷看他脸色实在难看,便收敛了笑容,小声问了一句,周鸣岐没反应,不知道是不想说还是压根没听见。27床的大姐像是听到了什么关键信息,急忙搭话道,
“刚刚进来那个年纪小一点的大夫吗?哎哟~你们来得晚,不晓得哇!”大姐坐起身来,一脸的八卦,
“听她们科室其他人说,这个小大夫可不得了哦,天天晚上泡夜店,身边小伙子不断的嘞!”
27床的护工也神神秘秘的说:“我还听说,昨天,她下班就来了个跑车接她,可能是去......”说罢还挑了挑眉,就好像余嬿斐做了一件非常令人不齿的事情。
大姐看故事的隐藏男主人公一点反应都没用,不服气,又自作聪明的添了把火,说:“其实也不好说什么的,这小大夫的耳朵......” ,大姐摆了摆手,眉头皱的更紧,
“也很可怜啊...”
“听谁说的?”
周鸣岐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起来,他脸色难看的打断大姐对余嬿斐的批判,走到护工面前,平静的问道。
周婷婷看着他沉沉压下去的嘴角,知道现在的周鸣岐火气很大,连忙劝道:
“阿岐,别......”
“你听谁说的?”
周鸣岐一字一顿,眼睛却死死的看着那个护工。
护工一头雾水,这种档次的八卦在村子里一抓一大把,也没见谁真因为这个打起来啊,真是搞不明白这位军官怎么突然发难。
虽然莫名其妙被人质问也很不爽,可护工一看周鸣岐阴沉的脸色,不敢和他对着干,只好语气僵硬的说:
“就..就是她们科室的人...”
“哪个人?长什么样?男的女的?” 周鸣岐接着问道,
护工习惯性的顺着周鸣岐的问话说下去,“好像是个男的吧?不过几个人围着.....”,顿了顿,像是突然回过神一样,护工脸涨得通红,站起身来气急败坏的喊,
“你凭什么质问我啊?你是她的谁啊?”
“你都亲眼看见过吗?给你普普法,造谣诽谤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周鸣岐冷声警告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