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回头看着他,王五这才发觉自己是白跑了一趟。
北寰言已经知道了昨晚报官的人是谁了。
黄海一脸歉意地给王五倒了一杯茶水,让他歇会。
只是一句话,北寰言就察觉出这人有问题,侧目又问了一句:“昨夜中元节,你们也营业了?”
雪娘愣了一下,立即反应过来自己说漏了嘴。当即一个团扇轻扇到北寰言胸口,一阵幽香扑鼻而来:“这位小公子说的,我们哪能不听官府的话呀?昨晚日子不好,整个青楼街都停业呢。”
北寰言垂眸,盯着自己胸前的团扇:“看来你不想跟我说实话。”
不等雪娘说话,北寰言厉声道:“黄海,王五,把此人压回府衙。”
黄海、王五早就想上手了,眼下有了机会当然是二话不说就上来擒人,顺手揩油。
雪娘也顾不得自己被人占了便宜,眼眸睁得睁圆盯着北寰言:“小公子哪来的权力拿人?!”
北寰言转身,往屋外走:“就凭你跟我没说实话。”
北寰言带着凌信先走,雪娘不从。
可她到底是个女子怎么挣扎地过两个大汉?
她挣扎得越厉害,黄海与王五揩得越爽。
黄海色眯眯地盯着雪娘,说:“哎,雪娘跟我走吧,这位小公子厉害着呢。他不仅有权力拿你,还有权利拿我们的刺史大人。”
“刺史大人?”雪娘眼看着自己逃不脱,顺势就依附在黄海身上,搂着他的脖子,“好哥哥,你快告诉告诉我,这小公子是什么来头啊?”
黄海香玉在怀,瞬间理智全无,上下起手,道:“这位小公子啊……”
凌信站在门外轻咳了两声。
黄海当即闭了嘴,只把雪娘从怀里捞起来,扯着她往府衙走。
黄海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匹马,带着雪娘就坐了上去,说是带她回府衙,实则是把人按在怀里努力揩油。
王五与李浪在一边看得眼睛都红了。
凌信看着这女子妩媚的样,直蹙眉,靠向北寰言,低声问道:“你……当真没感觉?”
北寰言终是把拢在衣袖里的手抽出来,在凌信手背上抹了一下。
手心全是汗。
他小小年纪,哪经历过这种场面,怎么可能不慌?
全是故作镇定罢了。
凌信还以为北寰言有那方面的问题,准备调几幅药给他吃。见他也心里发慌,盯着他假正经的样子呵呵笑了两声,这才放下心来。
“怎么着?”凌信望了望前方即将消失的人影,“回去审人?”
北寰言翻身上马,勒紧马缰:“我们要去官驿一趟。昨天晚上的事,小舞最清楚。”
凌信对查案子事不怎么上心,北寰言说什么,他就跟着做。
他翻身上马,跟着北寰言,两人往官驿去了。
黄海带着雪娘走小巷,往府衙走。
雪娘使出浑身解数勾引黄海,黄海哪里受得住,只能把北寰言的身份全盘托出。
雪娘眼神微眯:“南境巡察使……”
黄海搂着雪娘在她肩膀上啃了一口:“可说好了,下回去雏凤楼,你要给我免单。”
“那是自然。”雪娘艳笑。
*
北寰舞跟着时均白从沁春城护城河爬上岸。
这里是后巷,堆放着杂物,一般没人来。
时均白爬上岸把外套脱下来,拧干递给北寰舞:“师妹,你先披着,我去成衣店买两套衣裳。”
北寰舞穿的还是那套红衣薄衫,泡了水,爬上岸,贴在身上。时均白不敢看,只能把自己湿外套脱下来递给北寰舞。
北寰舞接过来,披上说:“我们放火被人发现,跳池塘逃跑。你这样浑身湿漉漉的去买衣裳,如果被那些人看见了,岂不是要出事?”
时均白挠挠头:“我也可以不买衣服,顺两套回来也没问题。”
北寰舞知道他的本事,便只嘱咐他一切小心。
时均白摸到成衣铺,拿了两套衣服,没人看见,可他还是留了银子在柜台。
他先找了个地方把自己身上湿衣服换下来,才去找北寰舞。
北寰舞披着他的衣裳,蹲在护城河岸边,看着水浪。
时均白走过去,说:“我拿了两套男子的衣裳……”
北寰舞回眸看时均白。
他发育得很好,十六岁的年纪,比她高了不止一个头。随便穿着深蓝色粗布麻衣,头上系着麻布,也难掩他贵气。
长眉入鬓,睫毛盈长。
桃花眼中间鼻梁挺立,肤色偏白。
哪怕是束着发,前额也掉下几缕发丝。
这模样自有风流萦绕。
昨晚的事,历历在目。
时均白看她的时候,眉眼里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