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气候得天独厚,种花草的山民多数是山中精怪,因此他们的种植出来的香料用来做胭脂水粉,是上等的佳品。”
栀炎狐疑地看着天桃,心里暗想:“她该不会早就打听过我的底细,知晓我是从灵尧山而来,不然,整个天洛香胭脂坊上千工人,不乏经商的人才,我平日表现并不出彩,她怎么就偏偏挑中了我呢。”
去,还是不去呢?栀炎脑子里的算盘开始飞速旋转。
栀炎心想:“我若是亲自去灵尧山采办花草香料,那些淳朴山民估计会分文不取,将好物全数送与我,但他们可都是最疼爱我的至亲之人,我不能为了工作和业绩,胳膊肘往外拐。”
“我记得灵尧山与外界并无生意往来啊?”栀炎疑惑地看着天桃试探道。
“是啊,看来你对他们真的很了解。灵尧山的山民们过着几乎是与世隔绝的生活,从不与外界往来,更不屑于用他们种植的灵草做买卖交易。可是,他们的东西,真的很好,是花钱都买不着的宝物。”天桃奸猾地盯着栀炎轻声回道。
栀炎这才明白,自己的价值在何处。她张嘴就能要来的东西,别人花多少金豆都买不到。
“额……”栀炎欲言又止,思量了片刻,有些为难地望着天桃问,“你如何知道我一定能办成这件事?”
“嘿,你这三个月是不是一直不曾出过城门啊?近日城门外有副寻人启事,所寻之人就是你呀。那上面你的画像,惟妙惟肖。告示上写着你的来处,还有灵尧山山长景羲的亲笔署名。你是不是该回家去看看啦。”天桃勾起嘴角,笑着叹道。
栀炎听罢,只觉得惊诧,心里猜想:“寻人启事都贴到城门外了?那岂不是其他地界的城门外都有我的寻人启事了?我记得景羲从来不干涉灵尧山的山民出走,秉承着聚散随缘的天道法则,怎么到我这儿,他就逆天道而行呢。”
栀炎越想,心中越是愧疚不安,惭愧一阵之后,她又开始惶恐了,想着景羲这三个月来到处寻她,那是对她有多深的情意,才会如此大费周章,她该如何去面对这位纯情山精的拳拳爱意。
可栀炎已经意识到总这样逃避,必定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她一直以为她走后,景羲就会渐渐忘掉她,放下她,却万万不曾料到,景羲竟一直在四处寻她。
“你可知道,其实以这些精怪的能力,能把寻人启事贴到城门外,就说明他们已经寻到你的踪迹了,只是出于对你的尊重和娇惯,他们并未现身,而是在等你,等你心甘情愿主动回去。那则寻人启示,是在向附近的族类警示,你是灵尧山的人,谁若欺负你一个外来的女子,需要先掂量掂量你背后是谁,可否承担得起与整座灵尧山为敌的后果。”眼神里满是智慧的天桃,望着栀炎点醒道。
这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栀炎听罢这席话,羞惭满面,低声对天桃:“谢谢你点醒我,是我轻看了那份情意,我是该回去看看他们了。”
“我说这些,不是想利用他们对你的情谊来裹挟你替我办事。我只是不希望你被蒙在鼓里,不想让你辜负这份深情厚谊,毕竟有人用这样的方式对你好,是一件天大的幸事。”天桃一副义正言辞模样,认真对栀炎说道。
生意人说话就是好听。栀炎心里清楚,若是自己不曾有利用价值,像天桃这么大的老板娘,怎会熬心费力特意请她吃这顿饭呢。
“下雪天,适合重逢。”栀炎眼神迷离,望着窗外的雪景轻声叹道。
天桃遂笑着附和道:“明日我们就启程吧,‘附君骥尾,与有荣焉’。我跟着你上一趟灵尧山,好一睹神山的真容。”
栀炎看着天桃兴致勃勃的模样,默自陷入忧思。
善于察言观色的天桃遂欣然提议道:“我们去采买一些云浮城的特产珍品吧,明日送与你神山上的亲友们。”
“这个主意甚好。采买特产的花销就我来出,算是我对他们的一份心意。”栀炎回过神来,平静地看着天桃回道。
“嘿,怎么能让你出这份花销呢。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全当是我给他们的见面礼就好。”天桃豪爽地笑道,“若是今后能与他们长期保持贸易往来,我逢年过节都给他们送礼。”
“多谢了。”栀炎淡淡地谢道,可心中却是忧思万千,她尚且不了解天桃的底细,也不知自己这一决定,将来给灵尧山带去的,到底是祸还是福。
不过,福祸总相依,一切自有天意,栀炎默然放下了忧虑,在天桃的催促之下,来到繁华的街市上,采购明日带去灵尧山的礼品。
灯红酒绿的街道上,人群熙熙攘攘,可栀炎再难像往日那般洒脱自在了,她的心事越来越沉,想起天桃在酒楼里说的话,她就莫名觉得人群中有眼睛在注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