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乌云透出层层碎金光芒,光圈隐约有一人影。
“神仙显灵了,神仙显灵了!”
镇民们齐刷刷的跪地,向□□拜,以求上天息怒。
“汝等可知犯了何罪?”
那声音来自遥远的苍穹,庄严而又空灵。众人们不敢抬头,也不敢出声,怕亵渎了神明,遭受惩罚。
“既然汝等沉默,那由吾来说。汝等人心向坏,欺弱怕恶。这数月干旱,原想小惩大诫。可汝等连敬畏神明之心都没有。吾在此,降下五百年干旱之罚,望汝等能诚心忏悔,改过自新。”
镇民听到仙人降下天罚,纷纷求饶。可天上乌云已散,雷电已消,那仙人更寻不到任何踪影了。
此后柳弦镇滴雨未落,水源断绝,逐渐破落,变成一个无名小村。镇民也尝试逃出去过,可一到镇外,就会无辜受难,最长活不过两年。反而若留在镇里,哪怕再难受,却能安活到百年,这何尝又不是另一道惩罚。
李婆婆将两百年前的事完完整整告诉了时芽,就是为了保护时芽。既是天罚,那便不可逆转。若硬要逆天而行,时芽必受反噬。
时芽深知其中利弊,那握在手中的甘露水瞬间变成烫手山芋一样,让她备受煎熬。她决定还是先回九重天寻自己的师父玄清真人,看看能不能找到别的破局之法。
场景再转,书怀安眼前景色又变了。
新的地方云雾环绕,亭台水榭、飞檐楼阁精致得非凡人所能描述。
“师父。”
书怀安还未瞧个仔细,就被时芽带进一殿中,看见了她的师父。与想象中的白发老头不一样,她的师父长得很年轻,气质如玉。
时芽抓着她师父的衣袖,轻轻晃悠,用着小姑娘的撒娇语气与她师父讲了柳弦镇一事。看到二人亲密无间的样子,书怀安心中隐隐有些不痛快。他故意撇过头,不去看那张和楚湘湘一模一样的脸。
玄清真人大概了解一二后,那张温和的脸多了几分严肃。
“时芽,你修行即将圆满,就要位列仙班。柳弦镇一事,也不知是哪位仙家降罚,在这紧要关头,为师希望你不要去蹚这浑水。”
“师父,你常说上天有好生之德。那地方旱了两百多年,寸草不生,村民们都生活得水生火热。咱们真的不能帮他们吗?”
时芽扁了扁嘴,她还是想要救柳弦镇一把。
玄清真人面露苦色,他的徒儿如他所愿,成了一个心地善良,刚正不阿的人。可是这心太善,也未必是什么好事。他挥了挥手,将时芽打发去灵池,清洗一下身上从凡间沾染的浊气。
沐浴!书怀安还没反应过来,他所在之处就从恢弘大殿变成白玉砌成的池边。
而身边的少女则是一件一件的脱下身上的束缚,赤足踏入这池中。
书怀安当然早已背过身,虽看不见那婀娜春色,但那解开衣裙的窸窣之声,少女入池的落水声,此刻都清晰无比的回荡在他的耳朵里。
他不自觉往前走了几步,结果触发了禁制。于是倒霉的他,下一刻就站在池子边,他不经意间抬眸,池中水雾氤氲,少女裸露在外的肩膀白皙光洁。
他慌乱转过身,匆匆离开,但又想到了那该死的禁制,他无奈的往后倒了几步。清隽的面容不知是恼还是羞,染上了绯红。在水雾环绕之间,似乎传来一声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