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几天的相处,贺宗主自真心感谢前辈,为了让前辈快些适应贺府生活,特嘱咐曾霖把前辈当自家人照顾,恰巧今日府上来了客人,正在前厅谈话,曾霖便来告知前辈一声。”
这就是确认了她的身份,迫不及待示好,想让她长期留在贺府呗。正合她意。
苏软笑:“知道了,谢谢曾公子。”
“不敢当。”曾霖抱了抱拳,转身离开。
贺瑶儿眼睁睁看着曾霖挣开她的手出了门,不高兴了:“干嘛呀,霖哥哥好不容易来见我一次,你干嘛还跟我抢和霖哥哥说话的机会!”
苏软对小姑娘明目张胆的样子挑起了兴趣,歪头:“要不我找你父亲,帮你做个媒?”
贺瑶儿突然心虚,像被踩了尾巴,底气不足又强装镇定大喊一声:“不许胡说!我和霖哥哥是好朋友,绝对没有那种关系!”
她端着药碗灰溜溜坐回床边,低着头不说话了。
苏软看了她一眼,只说:“把药敷上,不准洗,等我回来要是没看到你脸上的药渣,我亲自给你敷上三碗。”
她看着贺瑶儿哆嗦了一下,随后转身出了门。
……
苏软在路上就隐隐约约闻到一股清凉的味道,越靠近前厅,味道越重,这种熟悉的味道乍然袭来,令她头晕。
她忍下不适,从后门进了前厅。
隔着帷幕,她看见贺成风坐在首位,座下依次坐满了黑衣服的人,这些人装备齐全,每个人都带着一模一样的黑色面具。
苏软记得这种打扮,当初她和贺子书在荒林里逃难时,遇见过的那群断死狱的人,就是这种打扮。
所以这就是贺成风花重金雇佣过来的人。
苏软听见贺成风和那些人交谈。
“贺某仰慕各位已久,终于把各位豪杰请过来了哈哈哈。”
首位的面具男回应他:“贺宗主不妨有话直说。”
磁性的声音,带着成年男子的低沉。
苏软又吸进一口薄荷味,头晕得恍惚。
不知道为什么,她听见这陌生的声音时,突然不满足于只听谈话内容了,很想看看声音的主人长什么样子,她运了运气,稳住精神,从帷幕间的缝隙里,朝外看去。
说话的面具男肩身挺拔,一身玄衣将腰身勒得很紧,他开口时,右手扶在剑柄上摸了摸。
“断死狱的规矩高于一切,贺宗主让我们做的事情,我们一定会完成,贺宗主没提到的地方,我们绝对不会触碰,断死狱名声在外,贺宗主应该知晓一二,我们既然接受这场交易,就绝不会反悔。”
贺成风听了,放心笑起来:“哈哈哈,贺某就知道各位豪杰说一不二,在下佩服,哈哈哈……”
在场的人聊得很轻松,唯独帷幕后的苏软,紧紧盯着说话的面具男,呼吸困难。
那只右手,苏软绝对不会记错,从手背到虎口,蹒跚着狰狞的疤,那是当初贺子书为了救她留下的狼牙印。
突如其来的激动加重了她的头晕,她身子歪了一下,扶住小桌,血液在皮肤下涌动,身体微微颤抖。
贺子书真的回来了,就坐在她眼前,只和她隔了一层薄薄的帷幕。
贺成风笑声停下,正色问:“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苏软的心提起来。
面具男声音如常,气息平淡:“我叫白药。”
……
从前厅回来,苏软的脑袋就一直不太舒服,那股薄荷的味道太上头了,她一度呼吸不畅。
一进门,贺瑶儿规规矩矩坐在床上,绿色的脸板板正正地对着她。
苏软朝她走近,贺瑶儿立马叫唤:“我涂了我真的涂了,你看我脸上都是绿色的,啊你别过来我不要涂三碗!”
苏软没管她,径直拿起旁边的毛巾,往盥洗盆里浸了一下,拧干走到她面前,抬起她的下巴,往她脸上蹭。
绿色的药渣很快被蹭干净,苏软拧紧眉头,凑近观察她的脸。
贺瑶儿被迫和她对视,默了一会儿,忍了又忍,她还是忍不住开口:“你喝醉了吗?怎么看起来晕晕乎乎的。”
苏软怔住,反应了一会儿,松开手,在一边坐下:“没有。”
语气明显不高兴,贺瑶儿不敢多说,默默拿起药膏往脸上摸。
过了一会儿,苏软道:“你和曾霖是青梅竹马?”
贺瑶儿一听,兴致高涨:“当然了,我俩从小就认识,关系可好了。”
“怎么认识的。”苏软随口问。
贺瑶儿满脸畅想地抬起脑袋:“那可就说来话长了,当初可是我亲自把霖哥哥带进贺家的,那是一年冬天,外面可冷了,霖哥哥还是个小哥哥,他身上破破烂烂,一个人躲在墙角里,冻得瑟瑟发抖,我看他可怜,就带他回了贺家,后来,他就成了我爹爹的亲传弟子,顺带也兼任我的小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