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夫的药向来见效极快,杜雪衣一觉醒来已感到神清气爽,虽李征鸿仍不大放心,但林大夫在她刚醒时就拍着胸脯向他保证,杜雪衣如今又是与常人无异,他压在心中的大石才轻了些许。
杜雪衣、李征鸿、林未期三人一番商议过后,决定先去抚仙镇同夏家、余家会合,其时已走出院子。
“寨主!不好了!”
院外林中突然传来林知了的声音,他轻功卓绝,刚闻其声,下一刻身影已落于院中。
“当归怎么了?”林未期皱了皱眉,焦急问道。
“夫人又发疯了,林离大夫让您赶紧过去......可能要提前开始了。”纵使林知了轻功不俗,但此时也累得够呛。
林未期还未开口,杜雪衣却已抢先说道:“你赶紧去吧,镇子我们俩过去就行。”
李征鸿也朝他点了点头。
林未期朝二人抱了抱拳,撇下一句“抱歉”,便纵身一跃直接踏上树枝,踏起轻功往山上去。
林知了见状,匆匆向两人行了一礼:“玉小姐、姑爷,好久不见,我也先走了。此次因为夫人之事,招待不周,还请见谅,他日定当好好款待。”
说罢,林知了也急急忙忙跟上去,一眨眼功夫就没了影。
“才几个月,林知了这猴精脸看起来竟还挺靠谱的。”杜雪衣抱着手轻笑。
她的长发被二人带起的风吹乱散在额上,李征鸿自然地抬手将其理了理:“知了看起来虽然嬉皮笑脸的,但办事却是极为认真的。”
“不仅如此,知了他心地也好。”
林婆突然这一声,把两人吓了一跳。
从屋里到屋外林婆其实一直就在旁,只不过方才林知了一打岔,两人也快将她忘了。
林婆又开始絮絮叨叨起来:“此前这林家寨里,也就他会偶尔来看小姐,给小姐送点东西。知了的父母此前是小姐父亲的下属,后来死在围剿南诏质子的战场上。我们姑娘怀孕的时候就常常接济他,不过后来他的根骨被老寨主看上,再后,就成了如今寨主的左膀右臂。”
杜雪衣这才知道林知了竟和林玉山有这等渊源,脑中蓦地想起上次离开前,他来中找自己,那样子似乎对这座偏僻小院很熟悉,甚至还认识尺素。
“尺素?你的马?”李征鸿听完杜雪衣的解释后露出不解之色,目光移向院中一隅一黑一白两匹宝驹。
“那是玉山的丫鬟,出嫁那天半路上遇到劫亲,为了救我,已经死了。”提及此事,杜雪衣眼神有点落寞,“那小丫头我挺喜欢的,也机灵得很,好像此前这马的主人就是她,当时最后关头,这小丫头跟我换了衣服,让这马载着我逃走,我才能逃过一劫。后来林知了问这马叫什么,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她的名字。”
听罢,李征鸿却是严肃起来,转头问林婆:“这马是尺素姑娘从何处得来的?”
林婆想了想:“这好像是这万苍山里的野马。尺素来后不久,它有天出现在院外,开始才这么点高,还没有现在这么高大漂亮。后来,尺素和玉小姐常常喂它吃东西,久而久之,它就成了院子里的常客......”
“这么说,尺素不是林家寨的人?”李征鸿脸色越来越沉,杜雪衣亦是揉着额头若有所思起来。
林婆摆摆手续道:“当然不是,院子里,就只有玉小姐算是真正的林家寨人。尺素是小姐在山里捡的,据说好像是镇中哪家的下人,后来不堪折磨就逃到山里来,她与小姐年龄相仿,小姐见她可怜就收留了她,好在这么多年有她陪着。”
“院里王婆那厮也不是林家寨的人,她是我们姑娘大着肚子的时候,在抚仙镇里找的奶妈。也正因有这层关系,姑娘走后,她越发嚣张跋扈,成日里趾高气昂的,吃的用的都要跟玉小姐差不多,简直比玉小姐还更像主子......”
提到王婆,林婆更是一发不可收拾,越说越激动。
委实听不下去杜雪衣将李征鸿拉到一边,低声道:“我才想到,刚来那会在花轿里,就注意到尺素那丫头武功不差,不太可能只是哪家的下人。”
“但她好像没有什么恶意,若没有她,我可能早就被张闻京的人弄死了。”杜雪衣摇摇头,似是想要否定什么猜测。
然李征鸿却按住杜雪衣的手背,认真道:“别忘了,还有另一股势力。”
“你是说尺素可能是......”杜雪衣恍然。
她还记着尺素的恩情,毕竟尺素是她重来这人间见到的第一人,收到的第一份善意,因而此前她不愿意往这方面想,但经李征鸿一语点醒,如今却细思恐极。
“这宝驹是她在放这林家寨的利器,她在不知道玄度已被暗杀的情况下遇到劫亲,为了让这门亲事继续下去,才不惜以自己生命为代价让你逃出来。”李征鸿望着“尺素”皱着眉道,“她是那边的死士。”
杜雪衣续上李征鸿的话头:“所以有没有可能,林玉山是知道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