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杜雪衣的声音直直撞出窗外,躲在窗边的五人皆被震得心跳漏了一拍。
外厅中只有张闻京、杜雪衣和李征鸿三人,其他人不好露面,便只能躲在暗处偷听。
“所以,大人是说,皇上和国师如今都被困在了山月观?”李征鸿的脸色也非常难看。
“嗯。”张闻京稍稍坐定,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发冠四周散落着几缕华发。
“我去之时,羽林军就拦在山下,说是圣上闭关。但据我所知,圣上只是提前去了,须得明日才开始闭关。而且圣上决计不会因为闭关而误了大事,而且他们完全没有通报,就将我们赶了出来。”他抬袖擦了擦额上的薄汗。
“你们不是才下朝吗?”杜雪衣捋了捋,还是觉得不对,“这么短的时间,圣上是在路上被挟持的?挟持后还特地到了山月观?”
“非也。”张闻京摆摆手,“我们是昨日下午散朝的。散朝后,百官留下同礼部探讨一些祭祀的礼仪,所以到了早上才回府。圣上在晚膳前就已经动身了。”
李征鸿问:“那现在山月观里的情况如何?”
“圣上应该暂时没有危险。”
“???”杜雪衣快炸了,合着逗人玩呢。
“现在他们最多控制了外围的人马。”张闻京习惯性伸手要端起茶盏,却发现此处不仅简陋,还连个端茶送水的都没有。
他尴尬地将手一翻,改成敲了敲桌子:“陛下身边有一队亲卫,共有百人,个个武功高强,且都是从小培养到大的孤儿,能保证绝对的忠诚。”
杜雪衣叉着手问:“为何不直接杀出来?”
“山月观现在光是羽林军就有两千余人,百人亲卫虽能暂时保证圣上的安全,但要杀出来,是绝对不可能的。”
听到皇帝暂时无恙后,李征鸿紧锁的眉头稍稍舒展,继续问:“所以是谁控制了羽林军?太子不是被软禁了?”
“羽林军只听从皇上皇子的命令,而东宫如今又被重兵把守。”张闻京长叹了口气,“也是老夫大意了,对于太子,圣上原本想等到祭祀大典之后从轻发落,却不料他竟然胆大至此。现在京城中有这个能力,同他里应外合的,也只有兵部尚书卢琮声了。”
“卢家?”杜雪衣有些意外。
她虽然对兵部尚书卢琮声那一家子极为不齿,但人家也算是几朝元老,世家大族,产业遍及全朝各地,荣光无限。而且十几年前的长公主之乱,还是卢琮声为首等人平定的,他也因此执掌兵部多年。
他人品一般,教育子女的能力也一般,但处事是出了名的圆滑,说难听就是墙头草、势利眼。拥有庞大的家族、产业,加之如今风头正盛,谅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造反。
等等,风头正盛......
“前几日卢骁娶了高太尉之女。”张闻京看出杜雪衣的疑惑,一句话就解释明白了。
卢家本来可高高挂起,但若是跟此时候审的高家牵出什么关系来,就不一定了。而且虽然卢琮声自己从未表达过立场,但其子卢骁却与太子关系甚密。
“卢琮声的人、卢骁的龙虎军、私兵、还有太子的人马、羽林卫......”杜雪衣越数头越大,之前李征鸿可是说过他们全部反了也不用怕的。
“现在还不知道他们控制了城中多少兵马,但是圣上被围,我们就已经处于劣势了。”张闻京说得直白。
杜雪衣心中暗骂了一声。
李征鸿抬眸,冷冷问道:“所以,张大人不会无缘无故来找我们吧?我们好像也帮不上什么吧。”
“余公子,不瞒你们说,我今日来跟你们说这些,就是想请你们去山月观将圣上救出来的。”张闻京轻描淡写地说着,仿佛在说一件稀疏平常的琐事一般。
“???”
一时间,屋内屋外的人都有点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许是这事过于荒诞,杜雪衣的暴脾气还没反应过来。
她盯了张闻京片刻,一手指着自己和李征鸿问道:“你是说,要我们混进去救出圣上?”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暴脾气虽迟但到,杜雪衣一把将长发撩到身后,气急反笑:“两千人的羽林卫,百人亲兵,还有不知道多少兵马,您以为我们是什么?大罗神仙?还是三头六臂的妖魔鬼怪?”
“这事只有你们能办。”张闻京也不恼,表情认真,语气淡然,“你们只需混进去,再把圣上救出来即可。外头的大军自然得是我们来牵制,你们只需保证陛下的安全。若是拖到祭祀大典,到时文武百官到场,场面定会更加混乱。”
“张大人也太高看我们了。”杜雪衣冷笑着,无处撒气的她,最终只得重重坐回椅子上。
混进被两千人大军包围的山月观,再把皇帝带出来,饶是在梦里她都觉得是异想天开。
“为什么是我们?”李征鸿倒是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