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之选。
这么一说,便没有人有异议了。
吴中友摸着项上金锁,咳了一声,试图找到些江湖盟主的气势,问道:“那我们应该怎么做?”
“你说皇陵中,破绽最大的是什么?”余飞景对这位纨绔,倒表现得十分耐心,只见他循循善诱,“或者说,若是建皇陵,最容易偷工减料的是什么?”
吴中友见得到重视,当即喜上眉梢,兴奋地抢答:“那些放在里面的金银珠宝?”
此话一出,当即又收获了夏橙的一个白眼。
“你别不信!最容易当然就是把正品变成赝品,把纯金的都变成镀金的了啊!”
怀无的声音弱弱的:“地宫?”
“对,地宫的排水。”李征鸿替余飞景揭了谜底,大概也是听不下去吴少的胡说八道了。
“兄弟俩”又一唱一和起来,余飞景续上李征鸿的话头:“来京城时,我观察到京城附近的土,乃是北方最常见的黄岩。按理说,应该是不适合建造皇陵地宫的。”
柯为和疑惑:“大嘉朝历代皇陵,可全都建在京城北到冀州之间的这片山里啊。”
余飞景答:“所以我想,地宫定然是花费最多的。”
“当今圣上的清陵由国师甄衡亲自定穴,传闻沿用了山月观中七星泉眼的布置。”李征鸿补充道。
“若传闻为真,七星泉眼与排水工程,定然脱不开关系。”余飞景低眸理了理袖口,嘴角轻勾,“那咱就让它成也泉眼,败也泉眼。”
二人一拍即合,当下便开始讨论细节。
第一步,打听清陵的第一手消息。
一天后,李征鸿与吴中友拜访宇文栩归来,刚进院,吴中友便激动难耐地朝众人讲起各种清陵逸闻,比如山月观里七星泉眼的鬼故事,皇陵中有条纯金打造的鹊桥,乃是仿照御花园中的鹊桥所建之类的。
怀无和夏橙两人相视一眼,熟练上前,在二人默契的配合下,轻轻松松就捂住吴中友的嘴。
周遭登时寂静一片,鸟语花香。
幸好同去的还有个李征鸿,他将从宇文栩身上套出的只言片语串联起来,总结出了几个关键信息:
一,七星泉眼的传言为真,但却只是为了牵强附会山月观的七星泉眼,而非自然形成。因此,清陵的七星泉眼皆为人工开凿,且七个中仅有一个是真正的泉眼;
二,皇陵地宫的形制几乎复刻了皇宫;
三,不出余飞景所料,京城附近的土都是黄岩。
了解了皇陵的基本情况后,李征鸿便携杜雪衣去找张闻京,一来算是请示“盟友”,一来也想借此最大程度得到官方的支持和帮助。
张闻京在听完众人搞塌皇陵、并欲借此引出太子贪赃枉法的惊天之法后,沉默了许久,面上虽看不出任何波澜,但他眼底的震惊之色依旧瞒不住二人。
最终他不置可否,只道容几日时间考虑。
然而,末了他还是询问李征鸿,若按众人的计划,需如何配合。
李征鸿也丝毫不跟他的恩师客气,当下便提了四个要求:皇陵地图和守陵卫布防图,所需的工具材料,到时配合的时机,足够的人力。
果然,隔日张闻京便着人来请二人。
张闻京这次终于没让他们久等,二人到时,他早已在书房中等候。
只见他摊开桌面上一张巨大的地图,说道:“地图在这,布防也在此间标注了。但地宫内部的设计图,俱已在建成时毁去,已经找不到了。”
杜雪衣正要上前取地图,却遭张闻京阻止。只见他对李征鸿说道:“这地图涉及机密,只能在此处看。余公子棋谱都能倒背如流,区区地图,应更是不在话下吧。”
杜雪衣面露不满之色,李征鸿却想都没想,便一口应承下来。
“契机已经有了,大人可想好如何一击即中?”李征鸿抬眸,坚定的眼神中带着锋芒。
“自然是想好了。”张闻京复又坐下,饮了口茶,悠然说道,“三月十三,正好是兵部尚书之子卢骁,与高太尉之女高莺莺的大婚之日。成亲那日,所有人必会放松警戒,若刚好皇陵在此时塌了,他们定是无暇应付,说不准还能趁机将其一网打尽。”
虽然此计听着甚妙,但同样栽在成亲之日的二人闻之,皆是遍体生寒。
不愧是李征鸿的师父,狠起来,果然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接着张闻京给了二人一个地址,说道:“这是我能做到最大限度的帮助了,至于人手,可就爱莫能助了。江湖上,银刀门、抚仙镇余家俱是威名赫赫,想必手下不会比我们少吧。到时候具体该如何配合,等你们回来我们再细聊。”
要是等江南、剑南来人,估计山月观的祭典都结束了。
好在众人也没指望能从张闻京处要到人,二人回来后,众人就马不停蹄循着地址而去,发现竟是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卖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