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表妹?”
张一鸣惊叫,简直难以置信。
刚他还在琢磨,这圈里孟家好像没这个年纪的姑娘啊,结果居然是程景林家亲戚。
可程景林的表妹不应该是姓宋吗?
程景林没说话,而是大步往里走,还顺道拉住了想要朝孟书婉搭话的张一鸣。
孟书婉冲回头对着自己挤眉弄眼的张一鸣笑了下,跟着往里面走。
进门是原本的售票厅,现在被堆放了一堆杂物,不过地板倒是很干净,看起来有人清扫过,四周墙上的画报早就就撕掉了,被人用红色油漆横七竖八画满了怪异的涂鸦,与原本典雅的房间装修形成了视觉上的反差。
孟书婉一边打量着那些涂鸦,一边跟着他们两人往里走,发现那些涂鸦看起来怪异,但仔细看又有一种奇异的抓人感,显然画这些涂鸦的人,有着极好的绘画天赋。
暗红色的丝绒布被拉开,宛如慢镜头,一群衣着各异,或站,或坐,或敲架子鼓,或弹琴,或谈笑的男男女女闯入视线,他们身上满是青春肆意,隐隐还能窥见不知愁富贵,这是跟孟书婉两个世界的人,阶级,摸不到的屏障,真真切切存在的阶梯,如今,如拉开帷幕的舞台剧,真真切切地展示在她眼前。
她在想。
如果是十九岁的孟书婉站在这里,会是什么反应呢?
或许会忐忑,会不安,会犹如第一次踏入程家那样,感觉自己与整个世界格格不入。
她努力带入,却发现自己心潮平缓,没发给出一丁点起伏。
她只觉得这是一群追逐过梦想的幸运儿,挺好。
程景林一直在观察孟书婉的表情,然而少女脸上连好奇都没有闪过,平静地仿佛眼前的一切都司空见惯了。
这有点不合常理。
程景林微微皱眉,以他对孟书婉的调查,哪怕十五岁之前她在军属大院,但以她父亲的等级,接触到的只会是低等级的军官圈子,不可能见过这样的场合。
真不是程景林瞧不起孟书婉,是他清楚,他们现在玩的东西也就这两年才在首都流行起来,别的地方很多都没见过。
难道是孟书婉太能装了?
程景林按下了心头的疑惑,继续往里走,而屋内的一群人早就在关注着他们仨,特别是生面孔的孟书婉,这里可是很久不来小姑娘了。
自从上次闹的了那么一次,圈子里谁不知道夏司令家的小孙女夏曼曼讨厌所有接近程景林的女人,来一个骂一个,来一双骂一双,只差把自己的名字刻在程景林的脑门上了。
可偏偏程二少爷心有所属,对夏曼曼爱答不理,那件事情后,程二少爷就没再来过小剧场,或者说是来了,但都是避开了夏曼曼,让夏曼曼次次扑空,这次要不是程景林提前通知了大家伙被夏曼曼知道,要不然她也不会到这里来。
“难怪刚才大小姐那么生气。”
不知是谁说了声,让许多人都听见了。
大家看向了坐在圆桌旁的夏曼曼,小脸紧绷,写满了不开心,一双火|辣辣的眼睛直勾勾瞪着那边的少女,看起来就像是要给人杀了一样。
啧啧。有人摇头,不明白程二少爷这是干嘛,啥时候带姑娘来不好,偏偏是这个时候,这不是上赶着打夏曼曼脸吗?
“林子,这小姑娘是谁家妹妹啊,咋没听你提过呢?”
靠在角落弹琴的男人走了过来,一双金丝边眼镜后的眼睛满是探究。
孟书婉认识他,冯经义,程景林的发小,也是当初拿着离婚协议来找她的人。
只是与前世那个西装革履满是精英派头的冯大律师相比,现在的冯经义身上还是满满的书卷气。
她扫了一圈场内的人,每一个都在打量她,并非是对她本人有多好奇,只是因为她是程景林带来的,所以他们才好奇。
再结合刚才听到的那句话,她再蠢也明白怎么回事了。
不是吧,不是吧,程景林这是准备让她成为自己小迷妹的假想敌吗?
孟书婉觉得匪夷所思,有点猜不透这男人的脑回路。
不过,她也不会傻到现在坐以待毙。
“我叫孟书婉,”
她赶在了程景林开口之前,笑眯眯站到了他的身边,刻意抬高了音量,让自己的话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朵里,“是二叔的侄女,第一次来这里,请问你们是在准备什么节目吗,好厉害的样子呀~”
少女微微歪头,碎发搭在脸颊,一双眼睛眨呀眨,好奇又懵懂。
这是最无害的表情,也是她前段时间群刷好感时学到的。
那边的夏曼曼惊喜地站起身,“他是你二叔?”
“是啊。”孟书婉点头,冲着她甜甜一笑,“我现在住在程家,按辈分,他就是我二叔,姐姐,你打扮的好漂亮,跟挂历上的女郎一样漂亮。”
一句话既解释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