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着来年就是三年一次的科考,谢丰打算接下来就搬到太学那儿住下备考。
这一日,他带着人从辣味馆出来就到书肆逛逛,但一般书局的书着实普通,之于他而言,他想要的可不是轻易就能得到的,逛来寻去,终于在一处书肆寻到了手抄本,正要付帐,却因着好物可不止一人相中,有一个身着公子锦衣但面容略带粗糙的年轻男子,一进门就瞧见谢丰手里的,顿时给身旁的小厮一个眼色,那小厮就直接从谢丰手中抢过去,正要理论,此人直接两步挡在前头,看似客气实则傲慢的向他行了个礼,道:“小厮无状,还请公子莫怪。” 这礼怎么看怎么不太标准,好似是新学的。
他的话字面意思还算得体,但行为举止上却是纵容抢了东西的小厮,小厮一脸得意的斜睨着谢丰,直接给了掌柜一个大银锭子。
谢丰身旁的小厮不干了,他眼疾手快,乘着马家的那个小厮得意之际,一个箭步又将书给抢了过来,顺手也学着给了一个银锭子,道:“我是我家公子先拿着的,自当是我家公子的。”
纵容抢书的公子撤下脸上的笑意,而旁边的小厮立马上前理论道:“好大的胆子,你们可知道我家公子是马家十六公子吗?你们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谢丰身旁的小厮也正要上前亮一亮晋王妃阿弟的名头,但被谢丰拦了下来。马十六以为他们被自己的身份震慑到了,顿时满意的轻哼一声,抬脚走人。
见谢丰隐忍,一旁的小厮有些不理解,谢丰道:“这马十六公子,从不曾见过,举止间也着实生硬…….想必是才来都城,也是为了明春的春闱。”
“那本书册…….”小厮还是不解道:“公子也是要明年春闱科考的……..为何要凭白让给他,这是明抢啊!”
“阿姐说过,不可借着晋王名义在外,何况,马府如今的事也是闹的满城风雨,此时闹出些何事,恐怕晋王府会被人借题发挥。”谢丰悄声对小厮说着,道。
小厮听懂了些,于是也只能低头忍下了。
谢丰见他依旧有些不服气,道:“稍后带你去甜品铺子。”有甜品吃,才不过十四岁的小厮顿时感觉好些了。
于是,两人特意在书局等了一会儿,这才出门。只是他们刚出门,就看到不远处两个车驾估计发生的碰擦,显然两拨人马发生了争执。
谢丰见过宝陶郡主的侧脸,以及她身旁的嬷嬷与丫鬟,先前里也不知道话赶话说到了哪里,此时他只听闻马十六掀起车帘,出口就是挑人伤疤戳,道:“我道是谁,原是享誉满都城的宝陶郡主,怎地?是出来寻医问药不成?”
看这路径,宝陶郡主应该还是要去辣味馆,此时晋王赵诚确实在那儿。
这马十六公子这个才来都城的,怎么行事如此高调与无礼,谢丰不由怀疑在马府内是如何贬低看轻宝陶郡主的。何况公子还是个男子,当街如此对宝陶,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谢丰不由想起阿姐谢韵曾经说过的,落魄的凤凰不如鸡,皇家的公主郡主也都是要看帝王的风向,如今看来,宝陶郡主与她的母亲大长公主,在帝王那儿是不得宠的。至少在马府这边的人看来,帝王是不帮衬着她们的。也不晓得宝陶郡主的阿父是何人?也不出来帮衬着些!
谢丰正胡乱想着,那边街角处来了一队护卫,上来直接将马十六公子的车驾围住。
按说马十六应该消停才对,但他却是像失心疯了似的,继续挑衅,而不知为何,围观的群众中有十来个壮年男子与郡主府的护卫打了起来…….甚至还把打算快些离开的宝陶郡主的车驾很堵了,混乱上,宝陶郡主的车驾被人猛力一推,车身顿时歪了,宝陶郡主在嬷嬷与丫鬟的保护下,在街上跑着,很是狼狈…….而那一阵混乱中,又有府衙的人过来…….
马十六像是时刻盯着宝陶郡主似的,眼见宝陶郡主下了马车,他就带着过来堵住去路…….又是一些言语挑衅,宝陶郡主忍无可忍,也不顾身旁人的劝阻,解下腰间缠着的马鞭就要挥过去,可还没等她挥过去,马十六身旁的人就嚷嚷起来……..“郡主打人了!”
人群上似是有人打抱不平,有几个人凑了过来,而很多人的注意力就被引了过来……而那几个凑过来的人仿佛是故意推着马十六靠近宝陶郡主……实在太挤了,宝陶郡主躲也躲不开。
谢丰着实看不过眼,他直接上前挡在马十六与宝陶郡主中间,严厉道:“何来歹人,意图谋刺皇家郡主!”
这一声很是响亮。一瞬间震住了马十六,也让宝陶郡主身旁的护卫反应过来,快速往这边跑了过来,但人群实在太乱,马十六眼见自己的打算要被破坏,直接上手意图推开谢丰,威胁道:“我劝你莫要多管闲事,得罪了我就是得罪了马府,你再不打开,就打得你满你找牙!”
“你满嘴污秽粗俗,马府乃是清贵人家,怎会有你这种人!你分明就是假冒诬陷,意图绑架郡主嫁祸马府。”谢丰将前襟一撩塞进腰间,也不刻意瞒下自己会拳脚功夫,他上脚一踢就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