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谢大爷若想重新迎娶妻室,那廖氏就是一个大大的障碍。
他想过和离、休妻,但廖氏娘家财力尚可,也有一些小门路,本想着倒是可以以休妻之名,榨取廖氏一些银钱以换得和离,如此廖氏脸面便也保住了。
但,如此一来,岂不是更让人作实了他齐家不行!?
所以最后,他十分恶毒的诅咒着廖氏快些见阎王,顺带着把那个刚刚认亲回来就惹上瘟症,据说现在两人都也只吊着口气……
若不是廖氏有银钱傍身,岂会还吊着口气……
哎!廖氏有财是好事,可有的时候,对他也是烦。谢大爷晚间临睡前兀自盘算着……
姚嬷嬷是个能干人,在府里不时有人还给她传讯,故尔通过府里的风吹草动,她想着谢大爷近些日子估计是要来庄子上瞧她们母女俩人是不是还活着。
她与廖氏一提,精神头好许多的廖氏,也有了与谢大爷斗智斗勇的力气与精气神,于是她冷笑道:“放出风去,就说我与阿韵的病都是会传的!量他也没这个胆子真进了内院!”
姚嬷嬷点了点头,这就去使人在屋子里准备着,以防谢大爷措手不及。
“阿韵月余不见,归来也是忙的不见人影!”廖氏对谢韵,虽缺失了十来年的母女相处,但她对女儿的点滴之恩,得来了女儿的涌泉之报,若没有阿韵,即使廖氏也是鞭长莫及……不由关心道:“有没有使人过去告诉她,让她知晓家中有人牵挂,万事尽力就行,不可越力而行,若我真的无法医治,今生有她如此相待也就尽够了!”
姚嬷嬷与谢韵一直隐瞒着廖氏吃药求医的费用,见廖氏精神越来越好,心下里高兴之余也是心疼谢韵的,她给廖氏拉了拉被角,道:“夫人与大姑娘的母女情此生还长着呢!这才刚续上,未来几十年都不带眨眼的。只是大姑娘吃了经年的苦,菩萨都要补偿她,让她认识了些贵人,我们也就莫要多多阻着她。”
“怎会!”提到贵人,廖氏是知晓钱银多的,廖氏也是常中经常之人诸多,钱氏也是有名的富商,她写信去问过,那边回了信也说钱氏是信得过的,她点了点头,随后又道:“这晋阳王与谢琳的婚事怎地还不操办?这没动静,我总是心里悬着。”
有些事廖氏打算做,但婚事吊着,她总是怕事情闹大会影响了谢韵。
提到这一事,又提到谢琳,姚嬷嬷不由摇了摇头,道:“二姑娘真是被老爷带的……”着实偏了!
“若能顺利进晋阳王府,也是求仁得仁。但若是进不了,恐怕之后的婚事,这都城里是不行了。”姚嬷嬷也是说着实话,对廖氏道。
廖氏还是心软,但思及谢琳的做法,她也只能摇了摇头,不想管太多,只不过,既然母女一场,谢府又是那个得性,廖氏道:“我还有些许铺子,多的自然是要留给阿韵的,少的便给阿丰,之于阿琳,若是出嫁,便将先前就备下的几个铺子一半折成现银、一半地契,都给了她,之于头面,当初我阿娘也说是会准备些许,她几个舅舅也会添妆,统共备下六十四抬,便也罢了。之后的路如何走,我便再也管不着了。”
见廖氏如此,姚嬷嬷本想说给什么给,养不熟的白眼狼……但转而一想,拿钱买断也好,以后再有些什么,也说不到她们这儿。
正想着全了恩义。
那边谢琳也在动脑筋了。她寻到了谢大爷,开口便问道:“阿爹,我若进了晋阳王府,嫁妆如何置办?”
谢家嫡长女认回来又如何?届时人没了,廖氏的一干好东西至少有一半还会是自己的。
谢大爷望向谢琳,心想着你那么多心思,但那也得你先进了晋阳王府才行啊。何况,自己还要迎娶新人,廖氏的嫁妆如何能全都给谢琳!?
他还指望着谢琳进了晋阳王府给自己带些好处呢!
随后,但他又望向谢琳,怎么看怎么觉得面貌姣好,没道理晋阳王会不喜欢。
一定是因为太子当初牵涉其中,让晋阳王损了面子,这才反应如此大的。
“阿爹,阿爹,你在想什么?“谢琳见谢大爷沉浸在自己思绪中,不由怀疑他是不愿意出银子,于是略有些不高兴,但想着没出嫁前,还是要靠着谢大爷的,于是道:“前次与我晋阳王相见,若不是分开后遇到了狗,也不至于那般狼狈!衣衫都破了,首饰也磨损了!”
谢大爷如今是听不到宴席上真实的情况的。
家中没个女眷在外头听八卦,男人们也不与谢大爷多说话,毕竟朝常上人人都有自己的小九九,有些定力不好的,背后嘲讽谢大爷,但也不会说出那天详细之事。
故尔,宝陶郡主府里的事,也只有谢琳说什么就是什么。
但谢大爷也不是傻子,当天他明明记得宴席还没散,晋阳王就匆匆过来对他一顿大闹,尤其是被帝王怒骂了之后,要不是最终圣诣没下来说是婚事作废,他岂会如此不动声色!?
当下,父女两人还是要父慈女孝才行,该在谢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