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焦急地等到了半夜,终于等到了江听云回来,“小姐,你终于回来啦。你去哪儿了,你身上好臭啊。”春花捏紧了鼻子。
江听云翻了个白眼,一把抱住春花,“贴贴,贴贴,让你说我臭。”
“啊……”春花从江听云的怀里挣脱出来,“小姐你又欺负我,快说你到底干什么去了。”
“你家小姐我呀,打僵尸去了。”江听云解下背后的武器,递向春花。
春花的脸顿时拉下来了,并不理会江听云递出的手,“你又运功了,嫌自己命长是不是。”
江听云心虚地笑了一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好春花,我想洗澡。”眨巴眨巴眼望着春花。
春花瞪了她一眼,一把夺过她手中的武器,“我去烧热水。”
江听云舒展地泡在热水里,感觉浑身上下的每个毛孔都放松了。因为过度运功体内紊乱的气息也在热水的抚慰下逐渐恢复了正常。她身中奇毒,为了活命又主动饮下了另一种毒。保命的副作用是每到十五月圆的时候都会痛不欲生。不光如此,她也不能随意运用内力。调理好之后她准备去睡觉,发现春花靠在屏风后面等她等的睡着了。
江听云别起春花掉下来的头发,哪天我要是真死了,你可怎么办呀。
宋伯被暂时安置在县衙的牢房里,他心如死灰地躺在地上。他唯一的儿子,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变成了一个嗜血的怪物。他的妻子生宋名扬的时候难产死掉了。可能是难产的原因吧,宋名扬不是个聪明的孩子。课本上的诗文他这个没进过学堂的粗人都听的背下来了,宋名扬还是记不住。为此,他没少用棍子打他,想让他再用功一点。
那天,季逢春大人号令全镇的人撒糯米,封门户。说是镇上出了僵尸。他很害怕,想着宋名扬要是在就好了,父子二人在一起,有个照应。又转而庆幸他去外地求学了,不必面对这些危险。
去外地求学挺好的,虽然不能日日相见,但也远离了李步升那群狐朋狗友。都怪自己没有严加看管,让他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了一起,染上了赌博。欠条的事情他想好了,实在不行就把客栈卖了吧。刚开始看到欠条的时候他很生气,这两天也冷静下来了。虽然很不舍,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晚上的时候,他被客栈厨房里的声音吵醒了。他以为是小偷,过去查看时发现一个浑身长毛的怪物正在撕咬地上的家禽。他吓得心都要跳出来了,百密一疏,怎么就忘了防范厨房这块地呢。怎么办,他全身僵硬地动都动不了。月光下,僵尸发现了背后有人,回了一下头。
宋伯的大脑如遭雷击,“是你吗?名扬。”他声音颤抖着说。
那就是名扬啊,是名扬啊。宋伯紧紧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为人父母的,怎么会不认识自己的孩子呢。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把他的孩子交出去他是做不到的。如果有人要杀他的孩子,他就跟那人拼命。
宋伯用一团内脏把僵尸引到了地下室。那是修这座客栈时秘密建的,为的是防止哪一天发生战乱。客栈的活物喂光了,他就去偷。偷不到,他就用自己的血。他的精神状态日渐癫狂,他也知道这样的日子持续不了多久。被抓到的时候他松了一口气,终于要结束了。
几天前的夜晚,小雨,宋名扬独自一人走在去往悬崖边小庙的路上。他好不容易问他的父亲要到了一笔钱。他并非要去外地求学,他深知自己不是读书的料。他打算去外地做生意。可是路过赌场的时候,他内心充满了不甘。前几日他输给李步升一大笔钱,被迫写了欠条。这件事父亲还不知道,他心里很愧疚。鬼使神差的,他又走进了赌场。出来的时候,自然是两手空空。我可真是个畜生啊,宋名扬在心里骂自己。
他恨李步升,为什么有人生来就是富贵人家的公子,有着花不完的钱。他最恨李步升的一点是老天不光给了他良好的家世,还有聪明的大脑。即便他整日游手好闲,不学无术。还是在学业上胜过自己。而自己,寒窗苦读了那么多年,却还是一无所获。
宋名扬走进了小庙。这庙里许久没人来,竟也没有多少灰尘。月光透过漏风的窗户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点。庙的正中间有一张几案,几案上有一尊神像。神像前有几个空盘子,里边的贡品大概是被野兽叼走了。宋名扬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头。
“晚辈宋名扬,因生活所迫,需要借您的神像一用。您放心,等晚辈去外地做生意挣了大钱回来后,一定给您塑个金的。”宋名扬边拜边说,他实在想不到别的办法了,去外地的路费都输光了。听别人说这尊神像是用紫檀木做的,他这才出此下策。
宋名扬小心翼翼地拿下神像,出了庙往回走。雨天路滑,夜空中突然响起一道惊雷。宋名扬踩到了一颗石子。身子一歪,摔倒后从悬崖上滚了下去。
僵尸抓到了,镇上的人都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再提心吊胆地过日子了。路常明把僵尸暂时封在了棺材里。正午时分,季逢春指挥着几个衙役把棺材运到了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