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这时候跟对方吵架,只说:“出去,我换衣服。”
“出去就进不来了。”齐绍似乎为难。
“所以呢?”卢宜萱看着他一脸欠扁的样子。
齐绍看了她一会儿,突然起身走过来。
卢宜萱的确很紧张,却是强撑着没露怯,她知道如果齐绍真想做什么,自己是没机会逃跑的。
她直直望着齐绍走近,直到对方站在她一步远,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对房脸上似乎露出一丝欣慰,浅浅勾了勾唇,说:“我爱你,所以尊重你,不然刚才就对你做点什么了。”
“以强欺弱是垃圾,你以垃圾为标准还觉得自己高尚了?”卢宜萱望着他。
半晌,齐绍只是叹了口气,在床边走下,吓得卢宜萱当即向另一侧挪去,却又被他一把抓了手腕。
四目相对,平静对愤怒。
“别闹了,出去吃饭。”
谁跟你闹了!卢宜萱实在想大吼,却又明白这话很没意思,不过是翻来倒去炒剩饭。
“出去,我换衣服。”
意思是她答应了。
齐绍这才真正的笑了,临走时,突然忍不住将她抱进怀里,久违的柔软馨香。
等卢宜萱反应过来要反抗时,对方却已经放开她,起身走开。
临走到门口时,齐绍停下来,说:“这是我的忍耐极限了。”
卢宜萱以为自己听懂了,但齐绍知道,她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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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泽山,仍是一派郁郁葱葱,无限生机。
程意站在窗边出神许久,正打算给打电话时,突然想起些什么,赶紧打开手机搜索了伊尔库茨克的机票。
差点忘了,申晋言与她约定的是莫斯科,但她告诉阮璟的只能是舅舅的位置。想到这儿,程意不免为自己的猜测感到荒唐,她的心虚竟令她同样揣测阮璟,甚至怀疑到这种地步。
但最终,程意还是多订了一张飞往伊尔库茨克的机票,在飞往莫斯科的日期前一天。
做完这些,她掩不住心里的颓败感,平复下心绪,这才拨通原本要打的电话。
等了许久,对方终于接起。
随着一声熟悉的问询声传来,程意忍不住眼眶一酸,“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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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尔高餐厅。
小提琴手隐在角落以曲传情。
靠窗位置,男女对坐,桌上大束的火红玫瑰似乎明白地说明了两人的关系,但事实并非如此。
齐绍不是看不出她的无奈,那是已融入骨子里的无感。
在发现卢宜萱可能永远也不会再爱他时,齐绍被一阵恐惧感淹没,深深的无力感几乎令他有些喘不上气。
“萱萱。”
“嗯。”
良久,没听到对方开口,卢宜萱见对方垂着头,疑惑问:“说啊!”
齐绍抬起头来望着她,说:“我爱你。”
卢宜萱静静看着他。
“我们结婚好不好?”他撑起一个笑。
对方眼中的痛太明显,也很陌生,卢宜萱终是不忍心刺激,只是平静的开口:“很多人这一生都很难只爱一个人,这很正常,你对她能有七年感情也真的难得,无论如何,你可以原谅自己,我也原谅你。”
她可以劝慰对方,却绝对不会以贬低自己的方式,这是她骨子里的骄傲。即便真的有什么,她也从不是自怨自艾的人。
齐绍摇了摇头,目睹她的残忍以另类方式说出。她在宽慰他,是真的怕他再纠缠,这一认识令齐绍再次感到窒息。
卢宜萱斟酌着措辞,继续说:“你只是一直没打算放下这件事,所以陷在了里面,对我有了滤镜,其实你放下心结出去看看,外面……”
“你不信!”齐绍打断她,“说这些,你只是不信我爱你,你觉得我出去随随便便就能爱上一个人是吗?”
有这个意思吗?卢宜萱不知道了,也不想细究,“如果我们那时还在继续一起,走到现在那么久,怕是也可能因厌倦而分开了。”
齐绍简直要被她的话折磨疯:不爱的人才会轻易说出这种话!
“你说这些就是想告诉我:我们之间已经没有感情了是吗!”齐绍说完就后悔了。
“是。”卢宜萱果断回答。话到这份上,她不承认才没意思了。
是,一个字,令齐绍双拳紧握,青筋暴起,他隐忍着反驳:“不是。”
卢宜萱已不再想与他打口水战,最终一切未出的辩论只化为唇边一个浅笑,“吃饭吧。”
齐绍逼视着她,双眸泛红,“在你眼里我就这么蠢吗?会不知道自己对你是爱还是滤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