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只把沉默当成一种默认,继而冷笑一声,从腰间取下一把手q,抵在梨央的额头上。
梨央哪见过这种场面,顿时瞪大眼睛,吓得气儿都不敢喘一声。
王玉衡眼中没有杀戮的戾气,反而透出一股说不清的凄楚落寞,他哑着嗓子道:“敬完三杯酒,我放你走。”
敬什么酒啊!梨央吓破了胆,根本没法认真思考他话里的意思,只听到喝酒就能保命,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端起酒杯就往肚子里咕咚咕咚灌了两杯烈酒。
她喝得太急,瞬间眼冒金星,天旋地转,亏是提前按住了桌子才没有跌倒。桌子对面的王玉衡看都没看她一看,直接站起身离开了。
我算是躲过一劫了吧。梨央舒了一口气,揉了揉痛得要命的脑袋。
她知道这种地方对于醉酒的女孩而言实在不安全,于是拼命撑起几乎没有知觉的双腿,踉踉跄跄地往外走。这时候,一只柔软的手突然伸过来搀了她一把,一抬头,竟然看到了柳垂怜。
柳垂怜不满地皱着眉头,声音虽然轻柔,但还是带了点抱怨的意味:“真是胡来,怎么能喝这么多酒?”
她身后一个高个子的男人点头附和:“确实很过分。”
“唔,我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了......”梨央醉眼朦胧,隐约觉得这个男人有点眼熟,摇了摇头,他的轮廓清晰了一些,哎?这不是龙茗吗?
原来是龙茗得知了王泗源遇险的消息,又听说梨央要参加司令府的庆功宴,感觉这事铁定兜不住,怕她幼小的心灵受不了刺激,便专程带着柳垂怜过来安慰她。没想到进门就撞见她这副烂醉如泥的模样。
她现在哪还听得进去安慰啊,两人没办法,决定先把她接到柳垂怜家中暂住一晚。
第二天早晨,梨央醒来后口渴难耐,迷迷糊糊摸出卧室后,才发现自己身处一间完全陌生的屋子里。天啊!她自责地锤了一下脑袋,只是喝了点酒,竟然稀里糊涂跑到别人家过夜了,这也太离谱了点。
“睡醒了?小酒鬼。”
循着声音望过去,柳垂怜坐在窗前的沙发上,沐浴着清晨和煦的阳光,整个人都金灿灿的。
梨央看了一眼窗外,有些惊讶地问:“原来你和绵姨搬到这儿来住了,租金肯定不便宜吧。”
虽然早就猜到梨央会有疑问,柳垂怜还是微微红了脸,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梨央走过来,盘腿坐到她身边,端起茶几上的水杯猛喝几口,而后微微侧头,笑问道:“你那个如意郎君,不会就是昨晚的龙公子吧?”
柳垂怜的小红脸瞬间变成了大红脸。“我还以为你昨晚醉糊涂了呢。”
梨央嘻嘻一笑,有点得意地说:“我现在的酒量较之前有了大幅提升,说不定再过一阵子就能千杯不倒了。”
“拜托你多爱惜一下自己的身体。”柳垂怜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一些,显然对这种随性的态度不大认同。
梨央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话锋一转,又扯回到柳垂怜身上:“真没想到你会喜欢龙茗那样的男人。”许是怕柳垂怜误会,她又慌忙地摆了摆手:“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有喜欢的人肯定是好事,其实我之前就猜到了,只是不敢确定罢了。”
柳垂怜感到不可思议:“你怎么看出来的?”
梨央托腮,坏笑地着看她:“之前跟你讲过龙公子和司徒小姐的八卦,你满脸的不乐意。”
柳垂怜嘟囔道:“我哪有那么小心眼。”
“说真的,龙公子人还不错,模样生得英俊不说,还是市长的儿子,陈阳城的姑娘们可要嫉妒死你了。”梨央虽然说着调侃的话,语气倒是颇为认真。
柳垂怜垂下眼皮,微微叹了口气:“我以为你会因为之前的事记恨他呢。”
梨央随口答:“怎么会?司徒小姐都跟他关系不错呢,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或许意识到这话容易引起误会,她立马强调:“当然了,他俩的关系绝对清白,我用人格向你担保!”
柳垂怜见她还有心思开玩笑,肯定是还不知道王泗源出事了,心情愈发复杂。按理说这种事怎么都轮不到自己开口,可现在梨央身边哪里还有知根知底的人,算来算去,也就只有自己这个朋友了。
她终于还是开口道:“有件事不得不告诉你,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无论如何我都在你的身边。”
“怎么了?怪吓人的?”梨央并不认为自己和柳垂怜之间存在如此严肃的话题,因此表情十分困惑。
柳垂怜突然拉过她的手,沉声道:“王泗源的人马,在邬启谷,全军覆没了。”
“哐当”一声,梨央手中的水晶杯掉到地上摔个了粉碎,满地七零八落的玻璃渣子忽闪着刺眼的光亮,如同夜空中璀璨的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