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右边脸颊被刘明德的匕首划下一道深深的口子。通过汽车的后视镜观察,伤口处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十分可怖。
疯虎咧着嘴宽慰道:“今天形势这么紧张,保住小命都是难得的,就别在乎那张脸皮了,这年头哪个真汉子身上不留点伤疤。”
王泗源可没心情担心破不破相,王玉衡明天一早就要回城,到时候势必会彻查今晚的bao//乱,自己要是顶着这张脸见他,不等于不打自招了嘛。
当然,这也不是眼下最紧急的事。
他们驱车离开后,监狱的警车很快就像狗皮膏药一样追了上来。司机猛踩油门,汽车瞬间在空旷的马路上飞驰起来,警车也不甘落后,将速度毫无保留地提了上来,两台车你追我赶,风驰电掣,在石板路上留下一道道黑色的辙痕,场面惊险程度堪比外国动作大片。
后面的警车发起狠来,举//枪向前方扫射,子弹打在金属车壳上,发出砰砰的响声和刺眼的火花。疯虎气得骂骂咧咧,扒着车窗,毫不客气地回敬了一梭子弹。附近的居民听到枪声,都从睡梦中惊醒过来,战战兢兢地扒着窗子往外看——近日前线战事紧张,百姓免不了提醒吊胆,草木皆兵。
开车的师傅也是玉红莲的人,车技相当了得,他自信满满地宽慰道:“放心吧,爷爷我什么世面没见过,一准儿甩了这帮王八羔子。”
王泗源脸上写满了焦急:“不能再拖了,我得马上回去。”
“你说啥?”疯虎端着枪,不解地回头看他。
“司令身边的人向来不信任我,出了这么大的事,肯定第一时间到我府上搜查。”
疯虎明白过来,冲司机使了个眼神,司机会意,在前方路口猛打方向盘,疯虎顺势向窗外丢了一颗烟雾弹。待烟雾弥漫开来,王泗源对疯虎道了一声‘兄弟保重’,而后一把推开车门,从车上跳下去,钻进了附近的一条小巷子里。
夜晚的暴雨冰寒刺骨,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衫,却感觉有一团火在胸膛燃烧。时间不等人,他迈开两条长腿在湿漉漉的巷子里狂奔,一路跑回别馆。他不敢惊动下人,干脆翻墙而入,抹黑溜回自己的房间,快速褪去湿透的衣服,拧了一把滴水的发丝,甚至伤口都来不及清理就直接钻进了被窝。
事情的发展果然不出所料,没过多久楼下便传来哐哐的脚步声,紧接着,一群穿军装的士官未经传报,直接闯进了他的卧室。
他们还没来得及点灯,王泗源便从床上弹起来,大声呵斥道:“你们要造反吗?谁允许你们进来的!”
领头的尉官听出了王泗源的声音,态度瞬间缓和了许多:“属下无意冲撞,只是司令府的监狱刚刚被贼人闯入,死伤惨重,事关重大,希望您能出面主持一下。”
“哦,监狱现在已经不归我负责了,此事虽然重大,但我也不便越权,一切等司令明早回来再说吧。”
这番话可谓是极其不负责任,但那尉官毕竟是个下属,也不能多说什么,只能带着一伙人先行离开了。
另一方面,行动开始后梨央一直躲在监狱外的民房里,王泗源走前特意叮嘱她:如果过了丑时我们还没出来,一定要坐上提前备好的汽车立即回剧团,事关穆阳雪,一旦出了什么意外,你、我还有司徒蓝樱肯定是最先被怀疑的对象。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梨央站在窗口不停张望,脖子都快伸断了也没等到司徒蓝樱或者王泗源的身影。即使心里万分不安,她也不敢拖延下去,等时间一到,立马上车赶回了剧团。接下来的事情跟王泗源猜测的差不多,很快就有人闯进来查房,好在梨央并未受伤,一切安然无恙。
梨央在床上躺了约莫一炷香的工夫,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踏实,干脆披上外套,跑去王泗源的别馆打探消息。她不敢走正门,便绕到后院,恰巧碰到王泗源的亲信在外面把风。那小伙子见过梨央几次,知道她是自己人,便悄悄将她带了进去。
王泗源正在卧室处理伤口,见她这时候过来,免不了有点生气:“你不怕死吗?被人撞见了怎么办?”
梨央顾不上那么多了,满脸焦急地问:“我师兄和阳雪姐姐怎么样了?”
王泗源理解她的心情,语气也平缓了一些:“那俩人都被救出来了,没受什么伤,只是刚才形势太紧张,我就让你师兄带着穆阳雪先逃了,后面的事还不清楚,不过我会派人盯着的,应该很快就有消息了。”
梨央松下一口气,这才注意到茶几上的医药箱,不禁问道:“你受伤了吗?严不严重?”
“我可就惨了!”王泗源向她转过头,指了一下自己右边的脸颊。
他脸上的伤口足有五、六公分,虽然已经简单清理过了,但依然能看出皮肉绽开,流血不止,连带着周围的皮肤都红肿了一片。
梨央倒吸一口凉气,惊道:“天呢,怎么会伤得这么严重!恐怕是要留疤了。”
男人的皮相虽然不及女人那么重要,但王泗源的样貌是顶英俊的,万一破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