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公子(1 / 2)

民国十二年,对于陈阳城的百姓而言,绝对不是一个太平年。在持续不断的炮火震慑下,老百姓每天阅读的小报都从娱乐八卦变成了当局时政。

如今国内各方势力暗流涌动,擦枪走火、兵戎相戈早就成了家常便饭,谁也保不准陈阳城的安稳日子能撑到什么时候。

而在兰芝歌舞剧团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歌女哪懂得什么天下兴亡,依旧是纸醉金迷、夜夜笙歌、虚掷时光。

转眼到了孟夏时节,天气一下子热了起来,有诗云:江南孟夏天,慈竹笋如编,蜃气为楼阁,蛙声作管弦。趁着天气舒朗,姑娘们都换上了轻薄的衣裙,出门踏青、约会、游玩,只有满怀青春心事的柳垂怜还在闷闷不乐。

她的郁结跟那天发生在西餐厅的事儿脱不开关系,思来想去,都怪自己沉不住气,为了满足小小的虚荣心带梨央去高档餐厅吃饭,连累梨央被刁难不说,还差点暴露了自己和龙公子之间的关系。

龙公子那样高高在上的男人,愿意私下与自己交往已是三生有幸,又怎敢四处声张能毁了他的名声。

柳垂怜正暗暗自责着,突然听到有人敲窗子,向外一看,是个七八岁左右的小丫头。

“怜儿姐姐一个人在家吗?”

“秋老师出去了,把东西给我吧。”

柳垂怜给小丫头塞了几角钱,然后从她手中接过一个白色的信封,拆开一看,里面只写了时间和地址,落款是一个“龙”字。

与龙公子相会的日子定在了秋绵远进庙礼佛那天。柳垂怜一早便梳妆打扮,趁着人少的时候悄悄溜出园子,叫了一辆黄包车,兜兜转转好几炷香的工夫才来到信上的地址——一座位于西城郊区的花园别馆。

进了院子,迎面就是一幢精致的三层小楼,早有佣人守在门口等着她的到来。

佣人将她引入客厅便退下了,柳垂怜拘谨地坐在宽大的真皮沙发上,看着从三楼棚顶垂下来的巨大的水晶灯,觉得眼前这一切梦幻又不可思议。她和龙公子仅仅见过三次面,虽然确定了关系,但彼此还算不上十分了解,因此内心期许的同时又有点紧张。

未过多久,一位年轻男子从旋转楼梯上缓缓走下来。

他穿着一件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浅色丝绸褂子,个子很高,却不像王泗源那样结实健朗,而是一种近乎羸弱的纤细。他的面庞同样是流畅而精致的,若柳的长眉下,有着浓密而纤长的睫毛,细长明亮的桃花眼,英挺的鼻梁,浅粉色的嘴唇,简直比大多数女人还柔美。

柳垂怜承认自己无法拒绝这份美貌,即使她对这个男人还不了解,即使她完全没有跟异性相处的经验,但她还是被龙公子的样貌和气质吸引得难以自拔。相比之下,自己既没有名气,又不够漂亮,实在没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

龙公子在她对面坐下,问她要不要品尝一杯从意大利带回来的卡布奇诺。

柳垂怜随意点了点头,显然对咖啡不甚上心,她盯了一会龙公子研磨咖啡的纤长手指,突然说道:“上次见面太匆忙了,都没来得及跟你道歉,答应你的歌,最后也没能唱成。”

“我应该感谢你才是,明明遇到了那么危险的状况,还是想办法让我听到了那首歌。”龙公子将冲好的咖啡端给她,嘴角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

柳垂怜双手捧着温热的杯子,微微垂着头,有点不敢直面他的目光。

“那天实在是太突然了,幸好遇到了梨央,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说到这里,她担心龙公子责怪梨央舞台上的失误,赶紧解释道:“当时太紧张了,我们完全没有准备,梨央也没什么经验,所以……”

“她唱得很好。”龙公子舒眉一笑:“以后咱们得找个机会,好好谢谢人家。”

他微妙地用了‘咱们’这个词,惹得柳垂怜‘唰’地一下红了脸蛋。她忸怩了半天,才提起另一个话题:“剧团已经取消对我的处罚了,你就不用再去替我说情了。”

龙公子没有太明显的反应,只回了一声:“那就好。”

柳垂怜怕他多想,赶紧解释道:“我不是不想让你帮忙,你也知道,剧团人多口杂,一举一动都被好多双眼睛盯着,前几天遇到司徒蓝樱,她试探我的语气分明是猜到了什么,我不想再生事端了。”

龙公子放下手中的杯子,淡淡地说道:“司徒小姐非常聪明,聪明人都懂得一个道理,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柳垂怜嗔道:“她能管我什么呀,就算跑去告状,我师父都未必信她,我现在最担心的是你。"

“哦?说来听听,担心我什么?”龙公子似乎来了兴趣。

“人家都说,陈阳城的贵公子里,就属你名声最好,不嗜酒、不惹事、也不流连花丛,每天只知道读书写字,专注工作,是个千载难逢的好男人。要是咱们的事儿被戳破,你的大好形象不全都毁了?”

龙公子单手托腮,挡住了半边嘴唇,却挡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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