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务之事,无妨。”陆衡清只道。
“无妨就好……等等,子遥,你别岔开话题,我刚问你呢,按景朝律法,就算你不提前递和离诉状,那夫妇成亲满一年后才可和离,所以来年此时,你倒是离还是不离?”戚砚明又问。
“你这问的什么话,子遥当然要和离的。”苏誉心道。
“不,我要亲耳听他说。”戚砚明坚决道。
所有人看向陆衡清。
只见陆衡清只紧握自己手中的青玉茶杯,盯着那茶杯纹路一动不动。
而后,他才开口:“那是必然。”他说着,手将茶杯捏得更紧。
一旁一直不发一言的陈雪妩看到了陆衡清紧捏茶杯到泛白的指尖。
她心里松了一口气。
“那就好,子遥,我就是怕你觉得和离不好,抹不开面子,你放心,没有大事,以你的条件,来年就算再找,那也是不费吹灰之力,”戚砚明又拍拍陆衡清的肩膀,“好了,我们怎么总聊这些事,最近你们知道什么趣事,多说说啊。”
“不是你先提起来?”苏誉心又道。
“什么我先提起,明明是你先说错话……”戚砚明还想再说,但看苏誉心眼睛盯过来,又道,“行行行,是我的错,我的错,那我现在重提一个话题——”
说着,他往其他人身上扫了一两圈,眼睛一亮,又对着方远梁道:“对啊予竹,你的婚期定了吗,什么时候发请柬过来,我可从中秋就开始等了。”
“快了,”方远梁道,“一切都在筹备,一定好日子,第一时间给你们请柬。”
“这当然是了,”戚砚明又道,“你除了我们,还有你爹那些亲朋好友,还打算邀请谁?”
“浅杉吟诗会的友人们,我也会相邀。”方远梁又道。
“浅杉吟诗会?”戚砚明想了想,“远梁,你还在那里面呢。”
“嗯。”
“我不是听说,那吟诗会的人,好多都风评不正,好些个人,都被传出了那些个事情……”戚砚明说着说着,声音小了。
苏誉心来了好奇心:“什么事啊?”
“你打听那么多干什么。”戚砚明不说。
“我打听怎么了,有什么我听不得的?”苏誉心一把揪起戚砚明的耳朵,“戚二,你故意的是吧,故意让我好奇,然后不告诉我?”
“哎呦姑奶奶,放手吧,我真不是故意不说,就是那些事难以启齿,你松手,哎哎哎,行行行,我说我说,就是他们有些人,爱在野外与人……被看见好些次,名声不好,你这下知道了吧?”
“什、什么?”苏誉心听到,立刻一愣,而后脸红了。
“是你非要让我讲的,讲出来就别怪我。”戚砚明揉着自己的耳朵。
“我让你讲,也不是让你讲得如此直白啊,你这……”苏誉心有点不知所措。
“那他们就干的是那事啊,何况其实说出来,也没什么不可,左右他们即便是野外,那也无人之地,与自己妻子行那事,倒也不能说有什么错。”戚砚明又道。
“这还不算有错?”苏誉心反问。
“这有什么错?”戚砚明又反问。
“戚二,我才发现你邪念颇多,都去野外了,还能说是正人君子?”
“人家野外又没打扰谁,而且我都说了,是和自家妻子,你情我愿之事,怎么就不是了?”
“你……”苏誉心气不过,又去找陆衡清,“子遥,戚二已经傻了,你倒是说说,此事你如何看,你觉得这事正人君子之为吗?”
陆衡清抬眼,看看苏誉心,又看看戚砚明,道:“自然不是。”
“怎么不是了?”戚砚明反问。
“纵是野外,即非私人之所,非私人之所行私人之事,当然不妥,何况,”陆衡清顿了顿,又道,“夫妻之事,也当讲究礼节,如此放浪,不节欲念,不懂约束,长此以往,品性易变,恐难再回君子之道。”
“陆子遥,你干脆把那本道德约束经再背一遍得了。”戚砚明无奈。
“书上说的并非全无道理,我便是如此认为。”陆衡清看着戚砚明。
戚砚明一顿,避开陆衡清的目光:“行,我知道了,你从头到尾从小到大就懂得约束,克己复礼,我还是悟性不够,得像你学习。”
“你是得好好学,不过要学成子遥这模样,估计够呛。”苏誉心又道。
“苏誉心,你就会往我身上捅刀子!”
“怎么了?咱们不是互相桶刀子的吗?”
“哪有,明明是你……”
戚砚明又和苏誉心拌起嘴来,陆衡清不再说什么,只是淡定坐在他们身旁,又倒一杯茶水,慢慢饮下。
但茶饮了几下,他脑海里突然蹦出几个画面。
方才说道野外时,其实他就模糊想起了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