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回来,不多待几天再走吗?”
“不了,你们俩婚礼结束就去度蜜月,萌萌和瑞子也不在家,我一个人留这有什么意思。”
车辆缓缓驶入小区,迟衡望着窗外熟悉却又陌生的景像,心里说不出的惆怅。
他又回到这在他午夜梦回时分,魂牵梦绕,念念不忘的地方。这个充满欢笑与美好的回忆,也带给他无尽痛苦,不愿面对的地方。
秋风吹动杨树树叶的唦唦声在二人耳畔回响,迟衡弯腰捡起一片落叶,在秦暮远面前晃了晃,“诶,玩不玩‘拔根儿’。”
“幼稚。”秦暮远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
两人在落叶堆里挑选出各自心仪的战士,共同奔赴这场跨越几十年,名为“童年”的战场。
两双修长白净的手将树叶的叶根交错在一起,揪住手里弯曲的树叶的两头,同时使劲往自己怀里拽。
嘣的一声,迟衡损失一名猛将。
“靠,十局八胜,再来。”迟衡换了一个更结实的。
秦暮远转动钥匙,并没有直接开门,他看着身旁紧握行李箱提手,目不斜视的迟衡,又扭头看了眼对门。
“你,确定要在我家住吗?”
“喂,我们这么久没见,哥想和你躺一个被窝里唠唠嗑不行啊。”迟衡搂着秦暮远的脖子,没心没肺地笑着。
迟衡离开后,老家的房子没有售卖也没有出租,他只是拜托秦家人定期找保洁人员上门打扫,不要改变原本的布局和物品摆放位置,尤其是他奶奶的房间。
迟衡确认秦暮远家里没人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命令秦暮远把家里好吃好喝的全供上来。
秦暮远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往果盘里摆砂糖橘和瓜子。
迟衡斜躺着,一口一个小橘子。忽地想起什么般,坐直身子,伸出因扣橘子皮而指甲缝焦黄的食指。
“我想好了,你只需要回答我,你当年和杨琳到底怎么回事?”
迟衡最后以10:7的战绩险胜,两人按照儿时的传统,谁输了就答应对方一件事。
在迟衡的记忆中,高三下学期,不知何时开始,杨琳和陈瑞开始故意避开他和秦暮远。不等他俩一起放学,在学校里遇见也不打招呼。杨琳和秦暮远还都拒绝出席有彼此存在的聚会。
不明所以的迟衡询问了一圈人,得到的回复是:陈瑞只知道杨琳和秦暮远闹掰,不了解具体缘由;李萌萌远在临省参加艺考集训,更不清楚发生些什么;当事人中男方表示不想回答,女方则是直接把他拉黑。
一阵沉默过后,秦暮远将这件陈年旧事缓缓道来。
其实秦暮远也不是很明白杨琳当年怎么了,突然开始不理人。消息不回,电话不接,见面和她打招呼被当做不认识。
他去找杨琳想当面问清楚怎么回事,却在她的班级门口听到杨琳和陈瑞吐槽自己有多么讨厌秦暮远,说他是个虚伪自私,为了自己的完美形象不顾一切的小人,以后都不想和他说话了,还警告陈瑞也不许搭理他。
这些话深深刺痛秦暮远的内心,他失魂落魄地回到班级。
再后来杨琳把迟衡拉黑,秦暮远更加确信她是真的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瓜葛,于是决定远离杨琳的生活。
“啊...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迟衡没想到两人之间还有这一段故事。
“或许吧,但我当年也有自己的骄傲和自尊,没能坚定地去解决和处理好我们之间的问题。分开这么多年,算是我的报应吧。”
秦暮远小臂搭在腿上,双手叠在一起,大拇指在虎口来回摩挲着。
“那你还喜欢她吗?”
“什么?”
“我是说,你这次结婚,是对她余情未了,还是单纯为了应付家里。”
“那你呢,你今天在车上提议让她和你结婚,是开玩笑的,还是也对她抱有幻想呢?”
开锁的声音打断二人的谈话,秦母知道迟衡今天来,特意和隔壁班的班主任调换看晚自习的顺序,一下班就往家里赶。
秦暮远走上前接过秦母手里的大衣和手提包,迟衡一把将秦母搂在怀里。
“干妈,我想死你了。你怎么比以前更漂亮了,我都差点认不出来了。”
“哎哟,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嘴甜。”秦母被哄得开心,捂嘴娇羞笑着。
“对了,这是同事给的零食和小玩偶,正好你们两个一人一个。”秦母从包里翻出两小袋蚕豆和两个兔子挂件。
秦母瞥见茶几上的橘子皮和瓜子壳,嗔怪道:“暮远你怎么只拿了橘子和瓜子啊,冰箱里的草莓和苹...还有糕点怎么忘了。”
迟衡嘴上说着没关系,转头就一副看垃圾的表情,对着秦暮远竖中指。
“知道你要来,我准备了好多你爱吃的菜,等会儿给你好好露一手。”
迟衡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