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1 / 2)

程臻在网上开了个小号,名字就叫“这是一个小号”。

这个做法来源于她某一次睡前的灵光一闪。

有句话叫“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程臻躺在床上,努力地回想一些,之前发生过,在当时觉得刻骨铭心会的事情,但现在已经记不起来几件。这是生活的规律,过去都会被悄无声息地埋藏在时光里,可是,如果现在发生的这些事情,现在的心情也会被悄无声息地忘掉的话,那这段日子当真是一点意义也没有了。

于是,她写下自己这一年多的感悟:

“他们都说读研只有两天开心,录取一天,毕业一天,保研生大四还没毕业就进了实验室打工,而毕业那天遥遥无期。”

“我知道组里一定会有关系户,但我没想到这个关系户是我的室友,而且她的关系可以这么硬,是我大老板合作伙伴的直系亲戚?果真是有的人生来就在罗马。”

“当我写下这些文字的时候,我在想,如果多年之后的我看到这些话,会不会觉得,其实这些事情都不值一提,其实我在乎了一些不该在乎的事情,但有一件事我可以确定,现在的我,并不想忘记这些感觉,我不想忘记,自己一点一点放弃目标的不甘,我不想忘记,看到梦想坠地时内心的震动,我希望我永远都有在乎的事情,永远都有值得去追寻的意义。”

……

学校里专为学生开放的免费的心理咨询非常难约,程臻打电话过去,只约到了一个星期之后的,也不知道是心理咨询师太少,还是来咨询的学生太多。

还没去咨询,程臻已经先入为主地觉得,应该没什么用处,毕竟一个星期过去了,很多微小的情绪早就消散了。

在母校的第六年,程臻终于走进了那栋心理健康中心的楼,她跟门口的学生登记了一下姓名,看到表上密密麻麻的名字,她的心情更加平和了。

既然大家都有问题,那么我也显得正常了。

她按照指引走进了一个很大的咨询室,有沙盘有沙发,墙上还有很多画,咨询师坐在靠窗的桌子上,带着和蔼的笑招呼她进来。

两人简单交换了下姓名等信息之后,咨询师先开了个计时器,“我们这次咨询时长是45分钟,这个希望你能理解一下,之后还有别的同学来咨询。”

“嗯……啊,好的。”程臻心想,自己之前和朋友倒苦水的时候,哪一次是说到四十五分钟就停的?说到一半不让说了不会更难受吗?

“我们的谈话,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录个音,主要是自己想保存一下,可能会用于之后的研究,但是会隐去当事人的信息。”

程臻笑着回答:“不可以,谢谢。”

咨询师脸上也不知道是真笑还是假笑,示意程臻可以开始随意说一说自己的困惑,或者感受。

“我前段时间目击了一个学长……从窗台上跳下去了,这件事让我受了刺激,我总是会想起那段经历,我总是觉得,如果当初我反应快一点,是不是就能拉住他……”

“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吗?确实是一段很艰难的经历,你现在还有什么其他的不适症状吗?比如说,失眠,易受惊吓,注意力不集中,总是想回避一些事情等等。”

“其他的症状?有的时候会失眠,但是,我很累的时候,也睡得很好,我觉得睡眠并没有问题,易容惊吓?好像也没有……”

谈到回避,程臻想到了一些别的事情。

她想,自己并没有回避一些事情,相反,她明确知道,自己心中的郁结,有很大一部分在于,“坏人”没有得到“惩罚”,但她又清楚知道,自己没办法给那些人所谓的惩罚,正是因为没有回避,知道自己做不但又放不下,所以才被困住。

如果真的能回避就好了。

咨询师似乎是从程臻长时间的沉默中,看出了些其他的事情。

只是,对程臻来说,这种沉默是一种隐瞒,出于某种自我保护的意识,她觉得,很多事情不能让学校内部的人知道这件事,咨询师一开始所说的打算录音,让她更加觉得,不能说。

“但是有的时候我又觉得自己想多了,现在我那个学长躺在病床上,终于能好好休息了,他之前一直都挺累的,压力很大;我很想把这些事情跟别人说,但是,我怕影响别人的心情,至于我爸妈,他们或许会说,选择放弃是弱者才会做的事情,我更没办法接受这件事。”

“你爸妈那一辈人确实很多都有这样的观点,对于心理健康没有足够的认识。”咨询师一边和程臻聊天,一边还在纸上记录了一些东西,看起来像是一张表。

程臻又说了一些有的没的事情,主要是那些她爸妈不会理解的事情。

虽然咨询师的肯定并不能给她带来什么实质性的改变,但好歹有人站在自己这边,也能起到一点微弱的正向作用。

程臻还想说些什么,被打断了。

“同学,我们金天的咨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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