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急:“别啊哥,我们这门课老师特别严。你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下课我给你结钱。”
“刘明鑫,”点名的声音加重,“刘明鑫来了没有?”
“老师,他来了,”张学鹏戳他的胳膊,大声,“刘明鑫,老师点你名了。”
辽原睨了他一眼,应道:“来了。”
点名继续,张学鹏松了一口气,辽原想走,又让男生拦住。男生双手合十朝他上下左右地求拜:“不能走啊哥,我们老师真特别严,你现在走了她肯定要喊住你问你的名字,铁定完犊子啊。”
张学鹏看他不说话,从羽绒服的兜里摸出两张提前准备好的二十,皱着眉头思索一番,将其中一张塞进辽原的口袋:“我先给你结一半,等两节大课上完我再给你结尾款。”
辽原觉得这人蛮有意思,尤其是他认真思考给二十还是给四十的样子,更有意思。
“行,”他拿回课本翻开,“放学给我结尾款。”
代课两节挣四十,够呛买两杯多肉葡萄。
上课没多久,老师敲了敲讲台:“腹部血管杂音的特点,怎么听诊,哪位同学来回答这个问题?”全场寂静,老师瞥了一眼花名册,“没人?那我随机点人了,那就……刘明鑫吧。刘明鑫你来回答,腹部血管杂音的特点,怎么听诊,以及腹部杂音常见于哪些疾病。”
张学鹏没料到辽原运气这么衰,都快把书本翻出残影了,越急越找不到答案,辽原简略地提取了几个关键词,把问题发给了宋弥新:【腹部血管杂音特点,听诊?见于哪些疾病?】
教室没人站起,老师又喊了一声。
辽原不紧不慢地站起,手机放在课桌上,他有轻微的近视,大概三十度。宋弥新很快发来一大串文字,挤在一起的黑字看着累眼。
眼睛微微眯起,辽原速记了一遍内容,有条不紊地回道:“血管杂音通常表现在腹中或腹侧,疾病常见于腹主动脉瘤、腹主动脉狭窄、肾动脉狭窄、髂动脉狭窄,腹主动脉瘤或腹主动脉狭窄对应腹中收缩期杂音,肾动脉狭窄对应腹侧左右收缩期杂音……”
再看手机就假了,容易穿帮,但答案太长他只能记住这么多,声音顿了一下,坦然道:“老师,其他的记不住了。”
“也很不错,基本上没毛病,纠正一点,肾动脉狭窄对应的不是腹侧左右,而是左右上腹,”老师朝他的方向压了一下手,示意可以坐下了,“再补充说明两点,髂动脉狭窄的血管杂音和主动脉狭窄以及腹主动脉瘤的杂音很容易混淆……”
旁边的张学鹏眼睛都看直了:“嘿,这四十块钱挺值。”
熄灭的锁屏亮起,新的消息蹿进悬浮栏:【你问这个做什么?】
辽原轻笑一声,回:【回答老师的问题。】
宋弥新:【?】
这堂课的老师特别喜欢点名回答问题,又一个新的问题抛出来,辽原上瘾了,举手:“腹壁反射对应胸髓7-8、胸髓9-10、胸髓11-12。”
过了九分钟,辽原再次举手:“范围正常值在6-8cm,减少说明肺气肿、肺不张、肺纤维化以及气胸。”
张学鹏人都傻了,在他又一次打算举手的时候,连忙拦住他:“哥,你能别举手了吗?我真怕你代一回课,再让刘明鑫被老师盯上,那不完犊子了吗。”
辽原懒垂着睫,笑:“行,我不举手。”
见没人举手,老师环视一圈,视线落定在辽原身上,直接点名:“刘明鑫,你来回答。梨形心是什么?”
“二尖瓣型心。”
“嗯,二尖瓣型心提示什么病变?”
辽原淡道:“二尖瓣狭窄。”
张学鹏:“……”
真是牛逼他妈给牛逼开门,牛逼到家了。张学鹏没话可说了。
连上两节大课,下课铃终于打响。张学鹏给辽原结清了尾款,一边打电话一边往外走:“兄弟,你明天别出去浪了,听我的,去图书馆泡一天,不然你会死的,你真的会死的……”
阶梯教室的同学陆陆续续走完了,刚好旁边308也结束了,辽原站在阶梯教室的后门,等她跑向自己。
冬日的风刮起她的长发,傍晚的云朵大朵大朵悬挂在天边,柔软蓬松,灿金的晚霞揉着害羞的粉,浓稠的琥珀辉映着月白,在温柔里澎湃。
白色围巾遮住她的下颌,一双狐狸眼更灵动。她喘着气站好,伸手拍他的胳膊:“你快说怎么回事。”
培训的时候,宋弥新一直收到辽原发来的消息,都是在问她关于医科教材上的内容。她太好奇了,问他在干什么,他始终没明确回答。
“好奇?”
宋弥新又拍了一下他的胳膊,凶道:“快说。”
“我戴了口罩,让人误会成代课的学生,本来想走没走成,就坐下来给人代课上了两节大课,”辽原垂下眼睫,笑着看她,“你帮我挣了四十,说说吧,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