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弥新只好走近,在离他只有一两厘米时停下,距离很近,他轻轻弹去烟灰,说道:“住院后,隋意去看我,当时我让隋意去查,如果查到那群人老大是谁,结果会是什么,你知道吗?”
“你说。”
“也没什么,就是计划了一遍怎么玩儿死那个老大,”辽原吸了口烟,涅白烟雾自薄唇滚出,“我长那么大,没让人那么搞过,宋弥新,真够狠啊。”
“八个人,”他轻嗤一声,“让我八面受敌是吧?”
眼皮跳了一下,宋弥新后来还真问过为什么要找八个人,许如柏说:“让他八面受敌,涨涨记性,以后别那么狂。”
结果就是她找来的那八个人,除了一个戴眼镜的小伙子,其他人最少也在医院住了三天,被打的最狠的一个,住了半个月。
宋弥新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索性沉默。
“我没想到,”辽原压睫,视线紧攥女人,“这么多年过去了,让我疼了一个周、失眠一个周的老大,竟然神奇地出现了。”
“你说,”唇角微勾,“我不玩儿死你,是不是挺对不起自己遭的罪的。”
眼睫一颤,她开口:“我落你手里了,你想怎么报复回来?”
“让我说啊,还真得好好想想,”辽原慢条斯理地揉搓包裹卷烟的白色薄页纸,眼睫一垂,隐着笑,“以后时间长着,慢慢玩儿。”
他这话听着不太纯,心尖颤了颤,她伸手拿过他的烟,湿润的唇瓣抿过他含的地方,娴熟地吸了两口,然后轻轻呼出白雾,气流音绵长、清澈。
“随你,”缓好了情绪,把烟往他手里一塞,“走了。”
她抬脚要走,小皮筋潦草绑起来的黑发忽然让人拽了一下。不疼,很轻。随即,一道笔直刚劲身影从后覆盖了她,淡而凛冽的烟草味袭来,宋弥新心口一缩,不明所以地回头,问道:“你干什么?”
“收个利息。”
男人一手拿烟,一手拨弄那根绑在她头发上的小皮筋,单手解着费力,他啧了一声,挟烟往唇齿间一递,咬着,改换双手动作。
宋弥新低着头,乖顺地任由他解开小皮筋,黑色皮筋捋下绕在食指拇指关节处,手指扩开一张,小皮筋顺滑地套进手腕。
辽原拿开嘴里咬的烟,随意的拎着,说道:“单位有同事老缠着我,烦。”
“哦。”
“脸转过来。”
宋弥新配合地转向他,睫毛朝上撩了撩,无声询问他还想干什么。
粗糙的指关节抵住她的脸蛋,不轻不重地划了一道下来。常年训练飞行,指关节都是厚茧,划在脸上磨砂似的痒,还带一点轻微的痛感。宋弥新忍不住想躲,辽原拿烟的那只手捧住她的后脑勺摁向自己,语气威胁:“别躲,让你疼疼。”
“八面受敌哪能那么轻易就让你躲过去了,”厚茧坚定不移地划出一道痕迹,“受着。”
宋弥新只好仰着脸任他划,嘴唇抿着看他,辽原盯着那道凭空多出来的淡红刮痕,手指亲昵地蹭了一下,说道:“还挺像我开飞机弄出来的尾迹云。”
眼睫低垂,宋弥新想了一下,说道:“我还帮你跑腿了呢,事情过去算了,真小气,一点也不怜香惜玉。”
辽原让她气笑了,俯低身体,盯着她的眼睛,说道:“我让你的人揍断一根肋骨、胃出血、伤口缝针,现在换一条尾迹云,我不怜香惜玉?”
乌沉沉的眼眸半眯着看她,语气危险:“顶顶,你好意思吗?”
心尖一颤,宋弥新后仰着身体,被他碰出来的尾迹云在微微发烫,她忽然凑近,照着他的嘴唇啾了一口,然后扬了扬眉,无比坦然地说道:“好意思啊。”
辽原一愣,顿时什么气都不剩了,唇角不自觉地翘勾,又让他压下去,故意板着一张脸,凶道:“打发要饭的呢,不够。”
“那你要怎样?”
“再亲一下。”
宋弥新忍着笑,朝他招了招手,说道:“你低头,站直我亲不到。”
辽原拽的一副二五八万的样子,低头睨她一眼,淡道:“你是欠债的,我是收债的,你是爷我是爷?自己想办法。”
宋弥新默了默,主动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拽着他的衣襟往下拉了拉,同时踮脚,吻在他的唇角。
温软的唇轻轻张开,很轻很轻地嘬了一口,舌尖的湿润抵着唇缝,濡的湿漉漉、软乎乎。辽原再也忍不住,大手一扣她的脑袋,俯身就要进攻,胸口倏地多了一道阻拦的力量。
顺着宋弥新的目光向后看,跑车的车窗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隋意两手抓着车窗,下颌搭在手背,正在光明正大地看戏。
隋意:“哇哦,好多粉红泡泡。”
“粉你大爷,”辽原一声笑骂,“又坏老子事儿,坏事精。”
他垂眸,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说道:“上去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