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伏(2 / 3)

,她一边敲字,一边往舞台递了一个眼神:【丁小宝,你别太过分。三个月了,闹七八回分手了,回回是我过来把你拖走的,人家喊拖车都要付费的,我这免费拖你七八回了吧?快,最后等你二十分钟,不来我真走你信——】

架子鼓的乐音响起,酒吧的灯光昏暗,可她还是一眼认出了敲架子鼓的人是谁。

——辽原。

拿惯了手术刀,稳到连隔壁心内科医生都佩服的右手毫无征兆的抖了一下,少了两个字的消息不小心发送成功,宋弥新垂下眼睫,敲打出两个字发过去:【不信。】

架子鼓的乐音只响了几声,看样子是在试音,手握鼓槌的男人玩笔似的转起了鼓槌。

鼓槌在男人骨骼分明的手指间来回旋转,离得近,宋弥新能清楚地看见男人手背突起的淡青色血管。

一看就很好扎针。

同样站在舞台上的吉他手起初还有点儿懵,他拨弦的动作不停,紧接着,架子鼓特有的动次打次的动感韵律响起,吉他手来兴趣了,抱起电吉和架子鼓开始配合。

男人头也不抬地打架子鼓,动次打次的韵律感起初还有那么点儿像样,到后面简直是不堪入耳,电吉他咬着架子鼓的音,努力配合想要呈现一场完美的演出,奈何队友太拉了。

三番五次的出错让吉他手忍不了了,他压住吉他琴弦消音,嗓音直往外冒火:“你他妈会不会打架子鼓?跟我这儿装呢?下去!”

架子鼓的响声不停,辽原根本听不见吉他手说了什么,他重重敲下鼓槌,鼓点密集凌乱,镲片撞击的声音刺耳突兀。

架子鼓本来就是打击乐器,打得好是享受,打得不好是折磨。

一时间,酒吧里的客人全部捂着耳朵看了过来,辽原浑然不觉,漆黑的眼瞳里压着一抹戾气。

长睫覆盖而下,掩住了那抹微不足道的戾气。始终紧抿的唇线微微松动,他抬眼看见好友从门口走进来,隋意刚打完电话,回来就看到这么一场闹剧。

辽原扯了扯唇角,手里的鼓槌一一绕过指缝,最后握紧在掌心,鼓槌隔着人群指向隋意:“隋意,过来一起玩儿!”

电吉他手放下电吉他,他国粹了半天,辽原愣是一个回应都不给,他怒不可遏地冲上去,一把揪住辽原的衣领:“你小子故意找揍是吧?”

辽原还是没给他一个眼神,嗓音肆纵:“这玩意儿太!爽!了!”

“我去你——”

隋意飞快地跑向舞台,在吉他手的拳头落下来之前,一手包住了他的拳头,赔笑道:“不、不好意思,我、我这兄弟酒量太差,喝醉了,真、真的是喝醉了,你大人有大量,别和他一般计、计较。”

两人拉拉扯扯走远了,都快出了zombie,辽原猛地爆喝一声:“今晚全场的消费老子买单!”

“不好意思,我、我这兄弟小学生酒量,见、见笑了,见、见笑了啊。”隋意一紧张就口吃。

电吉他手重新抱起电吉他,暗骂了一句:“有病。”

闹剧彻底收场,宋弥新慢悠悠地收回视线,眼神疏离地盯着手机计时器,二十分钟过去了十分钟。

剩下十分钟,宋弥新玩了一局消消乐,新更新的关卡一直过不去,一局结束,失败告终。去包厢开酒的熟人回来看见宋弥新还在,惊讶地问:“姐,你还没走呢?我以为你是来拿包的呢。”

“什么意思?”

“小宝早就和那个男大学生离开了,走得急忘了拿包,我当时在另一桌忙呢,没机会提醒。”

宋弥新肉眼可见的黑了脸,她抓起链条小包,一声不吭往外走,走到门口,丁小宝的消息不合时宜的回复过来:【对不起嘛,他过来找我,我想和他说清楚就跟他出去了,你还在zombie吗?要不我现在回去?】

宋弥新压抑着心里的暴躁:【分了?】

正在输入的字样停在对话框顶端接近两分钟,丁小宝回:【他说他会改的。】

一瞬间,宋弥新恼火的想给丁小宝开颅,看看他到底是大脑发育不完全还是小脑完全不发育,她深呼吸两口,看似没什么情绪实则充满情绪地回了一个字:【哦。】

宋弥新摁灭锁屏揣回口袋,一掀眼皮就瞧见几米开外的辽原,他固执地保持着一个假装坐在椅子上的动作,左手压在右手手肘下,右手笔直的竖起,在向来往的出租车举手。

没错,是举手。

宋弥新:“……”哪里来的傻子,她仿佛能看见辽原胸前迎风飘动的红领巾。

她要早知道辽原是这个德行,说什么也不会在高中的时候喜欢他两年。

时间过得很快,白驹过隙的时光里,她考上大学、读研、进入协合医院……人生的每一步,她都比同龄人走得更用力。

要不是今天遇见辽原,她都不知道蝉鸣的盛夏、热烈的青春已经离她那么远。

宋弥新回神,后知后觉地发现辽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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