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蓬头正喷洒着水花。
雾气缭绕,透着磨砂的玻璃墙,阳刚和柔软、或交缠、或重叠,正若隐若现。温度和湿度缓慢而有力地爬升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一开始,两人的动作都慢悠悠,不知道是因为生疏还是因为虔诚。白筝抢着想要自己动手帮助唐森,谁知道越帮越忙,明明简简单单的几颗纽扣都会被她的头发给缠成死结。
唐森握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那么着急。长夜漫漫,他们有的是时间。双手顺着雪纺衫领来到纽扣处,唐森发挥了他最大的耐性和最强的毅力,不时调整的开始急促的呼吸,一缕一缕地将发丝解开。
虽然他的表情看上去一本正经,但他的手却出卖了他,因为他的手偶尔会在纽扣与发丝间游离开,前往了某高处。有时候碰一下、有时候按一下,似乎是不经意,但又暗藏着心照不宣的刻意。
白筝在本能闪躲与主动往上凑之间来回摇晃,似不满又更似陶醉。
之后,白筝也不甘示弱,她那“胡搅蛮缠”“为非作歹”而又四处作乱的手,移动式的贴、抓、拿、点、捏,范围之广、力度之深,也令唐森有那么一瞬间差点绷不住。
“嘶!”白筝轻呼出声。
“对不起,扯到你了?”
“没事,你继续,实在不行就直接扯吧。”头皮的疼痛也打扰不了白筝,因为此时的她正细细感受着,那始于双手的触觉而顺着血液蔓延全身的奇妙之感。
唐森轻笑,“不着急,慢慢来。”然后,他便继续他慢条斯理的动作。
其实这样一来,还真不知道是谁在折磨谁。
日常简单的操作被人为地拉长时间线,将原本的期待值也随之拉满,这样的速度磨人中更能增加彼此的兴奋度和愉悦感。
幸好,不多时,瓷白的地面上便被逐渐飘下来了沾染着体温或体香的布料所覆盖。这些衣物的主人也终于进行到坦诚相对的环节。
吻,突然就铺天盖地。
猝不及防,白筝一个踉跄,但唐森没给她离开的机会,一伸手便将她整个人托住。她有点呼吸不上来,推了他几下。
然而,两人像是粘住了似的,湿润互换的声音一时间几乎比水花飘洒的声音还要大。好不容易,白筝得了空,“还要持证上岗吗?啊?”
“明天去领证。”忙碌的男人,不假思索地回答。
“先让我验验货吧。”这时候的男人说任何话,聪明的女人都不会信,“你知道吗,听说你不近女色,我就好有感觉。”
“什么感觉?”
“想要将你扒了的感觉。”这是实话,他的干净,让她着迷。
“你得逞了。”
“但在正式开始前,我要你老实回答我。你之前有没有跟别的女人做过?如果你说的是假话,那我们马上终止。如果有,我们马上分手。”
“你说什么?”男人一把用力,不明白为什么她在这个时候说这些。
虽吃痛,但白筝态度明确,没有开玩笑,“你听到的,回答我。”
唐森紧盯着她,冷声道,“没有。”
见女人还有闲情逸致聊天,男人也就不客气了。前后、上下,她和他的位置随时因情而改、因时而变。
听到满意的回答,白筝相信,也身心放松、全力配合。
原本她还以为真正的战场会回到大床,然而并没有,她没想到唐森直接就在浴室里给她想要的。她感觉比做瑜伽还要累,不过,也比练习瑜伽更美妙。更让她满意的是,如她想象那样,他虽拥有本能,动作却略显生涩。
只是,有那么一瞬间,她避免不了人生必经的一次疼痛稍微让她在眩晕的世界中清醒了那么一会儿。
也是这一会儿,让她看到了他的眼,深如海,却夹带着一丝困惑。白筝读懂了他,但她不想说些什么便缠上了他,共赴沉浮。
撑在玻璃墙的时候,白筝模模糊糊中还在想,原来这就是幸福的感觉。感觉只是一刹那,便被打碎了。
看着镜中被雾气环绕的自己,白筝在间隙的停顿中思考着,那雾究竟是在自己身上,还是原本就是浮在镜面上。
难以自控之时,白筝甚至庆幸着他们是在浴室中,如此狭窄而封闭的空间,丝毫不怕外.泄些什么。
最后,白筝朦胧中只记得,后来的她一直都没下过地。究竟什么时候结束的,她似乎也没什么印象了。
很快,便农历新年了。
唐森问过她的意思,想去哪里过年,他都可以陪她。但白筝没同意,让他该干嘛干嘛,像往年一样过年即可,不用理会她。
唐森怎会不理她呢,但知道她暂时还不想到他家过年,他也没勉强。只是,只要他忙完家里的事情,一有时间便过来陪她。
章凝姿也带来章妈妈的邀请,让她到他们家过年。白筝都一一谢绝了。她明确表示,自己一个人挺好的,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