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
李窈窈不由转头看向他,“我只是回娘家多待了一会儿而已,兄长何故要把话说得那么难听?”
李云鸷定定看着平日稍看她一眼都会生怯的女人这会儿竟因为一个宋时安而跟他怄气,目中无畏亦无惧,他瞳孔一缩,眼眸微眯,“你就这么想跟他待在一起?”
李窈窈垂下眼睑不去看他,“他是我夫君,我自然愿意跟他待在一起。”
青年俊美无俦的脸庞朝她侧过来,紧盯着她,“他曾受胯.下之辱,身背污名,性情软弱,与你想要的文武双全相去甚远,你一点都不在意?”
“兄长如何知晓我想要文武双全的?”李窈窈惊诧地看向他。
这曾是她懵懂无知时隐藏在心里一些不切实际的梦而已,他是如何得知的?
李云鸷哂笑一声,反问她,“难道不是?!”
李窈窈当即脸颊一热,有一种少女怀春的心思被人窥见的难堪与羞耻。
难怪他当初偏偏挑中宋时安作为她的夫婿,原来是他早就窥探到她心中所好,故意不想让她如意的。
她知他厌恶他,从一开始就知道。
但不管怎么样,她现在既然已经嫁给宋时安了,自然就要与他同心同德,何况她还有个那么好的婆母疼她,宋时安虽非她心目中的理想人选,但好歹也是个知冷知热的贴心人,她已经知足了。
她抬眸看他,“兄长,那只是一些无知妄念。我现在已是宋时安的妻,不管他是什么样的,这一辈子我都会跟他一起走下去。”
见她如此坚定地在他面前坦诚她与宋时安的夫妻情,青年眼瞳再次紧缩,一咬后槽牙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好一个忠贞之妻。”
“做什么?兄长你放手。”
手腕的生疼让李窈窈奋力挣扎起来,李云鸷松了手,冷眼望着慌张从他身边逃开的女子。
当初是他亲手将她许给宋时安的,如今看她对宋时安这般不离不弃,而自己竟如此不舒坦。
可宋时安是她的丈夫,她本该如此。
离他数步开外的李窈窈抚着自己被捏红的手腕,双颊因羞愤而泛红,她侧着脸不看他,只吐字如珠地道:
“今日于府中兄长说怕我玷污了兄长的名声,可近日来,兄长却总对我做出一些逾礼之举。兄长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你这样视礼法于不顾,日后让我如何面对我的夫君宋时安?我与兄长是兄妹,兄长总这样心里难道不别扭吗?”
“兄妹?我们算哪门子的兄妹?!”
李云鸷冷笑。
她难道不知道他有多痛恨自己身上流着李家的血?
她愿意做李家的女儿,他可不愿意做李家的儿子。
他心里从来就没承认过俩人的兄妹关系。
李窈窈听他这般不屑的语气,不由抬眼去看他,“兄长既不把我当妹妹,当初为何要作主我的婚事?”
向来温婉柔和的女子这会儿看向他的眼神却显得有些咄咄逼人。
李云鸷只冷冷望着她,却不说话。
李窈窈便又说道:
“我知道兄长讨厌我。既这样讨厌我,当初何不直接将我赶出府,而要费尽心思将我嫁给宋时安?当初兄长找到宋时安这样一个身背污名的市井小民,应该费了不少功夫吧?现在我已经嫁给他了,兄长却又来问我为何那么在意他?他已经是我夫君,我不在意他在意谁?兄长难道是看我没有你当初设想的哀怨悲愁,所以觉得失望了?!”
“你说够了吗?”李云鸷神情阴郁,“咱俩一起生活了两月余,看来你胆子见长啊!”
他迈动脚步朝向她,一步步将她逼着往后退,最后碰到了身后的椅子腿,她被逼得一屁股坐进了椅子里。
李云鸷弯腰两手搭在两边扶手上,将她困于椅子与自己胸膛之间,见她因紧张害怕而将自己缩成一团,他方满意地露出一丝讥嘲笑意,“我告诉你,你可以是李劭的女儿,但我不会是李劭的儿子。所以,我们不会是兄妹。听清楚了吗?”
“可李家的族谱上清清楚楚地写着你的名字,你就是他的儿子,你逃避不了。”
李云鸷轻笑着从椅子前起了身,解除了对她的围困,“一张破纸而已。只要我愿意,我随时可以让我的名字从上面消失。”
他步覆悠闲地走至床边坐下来,定定看着她,“你的好夫君有没有告诉你,他已经被晋王的人盯上了。大理寺有了内鬼,你的夫君又太蠢,被人发现了异样。用不了多久,晋王的人定然会根据各种蛛丝马迹查到我身上来,我和他之间的秘密迟早会暴露于人前。”
依然坐在椅子上的李窈窈蓦地转头看向他,“那怎么办?”
“你是问我怎么办还是问你的夫君怎么办?”青年饶有兴致地看着她问。
李窈窈从椅子上站起来,鼓起勇气迎视他如有实质般的目光,“你、你和我夫君都一样,会不会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