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拭的手收了回来,并说道:
“兄长,我倒杯水给你漱漱口吧。”
说着就去桌边倒了杯水过来,把他扶起来后,又把痰盂拿起来递到他面前。
他漱完了口,李窈窈把痰盂拿出去冲洗干净了拿进来。
没过多久,外头范氏已经把泡澡的药水煮好,喊李云鸷出去泡澡。
待他泡完出来后,范氏塞给李窈窈一个小碗,里面装着用温水化开的膏状药物,范氏嘱咐她,“把这个药给他涂抹到身上,止痒的,赶紧涂了好出来吃饭。”
李窈窈拿着药碗进屋,见李云鸷披着宽松的灰白麻衫躺靠在床头,胸口微微敞开着,露出里面长满疹子一片通红的肌肤。
她看了看手上的药膏,依然很为难,可给他涂药膏这种事在婆母看来没有谁比她这个妻子更合适。
她有些局促地走至床边,床上的青年看起来病恹恹的,唯有看向她的眼神依然具有一股无形的穿透力。
“兄长,这个药是涂在身上的,你自己涂一下吧。”
床上的李云鸷抬眸看着几根嫩生生的手指托着一个药碗朝他伸过来,那股若有若无的沁人香气再一次扑入鼻腔,原本翻腾不休的肠胃顿时得到了安宁。
开始他以为那只是错觉,或者巧合,但现在再次闻见那缕香气,感觉身体的不适明显得到缓解时,才确定她身上的气味的确能让他好转一些。
“熏的什么香?”他问。
李窈窈怔愣住,他突然问她熏的什么香做什么?
“我没熏香。”她如实答道。
李云鸷有些错愕地看向她,“没熏香?”
李窈窈点点头,“没有。”
李云鸷将目光移至她手上,却不接药碗,只道:
“你帮我涂。”
李窈窈讶然看着她,“兄长,你自己可以涂的。我、我等下可以帮你涂下背。”
李云鸷薄唇微微一扯,“怎么?你自己的夫君你也不敢看?”
灵魂是他的没错,可身体是宋时安的,她看的不过是她丈夫的身体,有什么好害臊的。
“还是兄长自己涂吧。”李窈窈态度坚决。
也不知怎么的,她现在从这个皮囊里完全感觉不到宋时安的影子了,这个身体似乎已经和继兄灵肉合一,就好像这原本就是他,他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她没办法自欺欺人地将他和这个皮囊灵肉分离,把这个身体当成自己夫君的身体来看待。
李云鸷抬眸看着她,她站在床边手伸到他面前的这会儿,他明显感觉自己好受了许多,她身上的香气就像一味灵药,一下安抚住了他的五脏六腑。
他接过她手上的碗,眼睛却不离那双雪白酥手。
脑中现出刚才她为他轻拭唇角的触感,就像一片细腻柔软的羽毛在他唇边轻柔的抚弄,又香又软,酥痒难耐。
他把碗又递回给她,唇边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背上你总得给我涂一下吧?”
说完就从床上背对她坐起来,把上半身的衣服整个褪下,露出一大片布满瘆人红疹的肩背来。
李窈窈在看到他背上的疹子时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这样惨不忍睹,可以想象出他有多难受。
她用食指和中指的指腹沾了药膏在他身上轻柔而均匀的抹开,从耳根到脖子,到肩膀,再到后腰,整个后背全抹了个遍。
“兄长,其他地方你自己可以够得着,我就不帮你了。”
她把药碗递给了他,都不等他开口便开门出去了。
范氏见她出来了便问她,“都抹上了?”
李窈窈心虚地点点头,“抹上了。”
“我熬了肉糜粥,你盛一碗进去给他。他现在肠胃虚得很,吃不得重口的东西,只能吃这个了。”范氏说着已经把盛好的粥递到了她手上。
她只好找借口推迟,“母亲,夫君说他现在暂时没味口,要过一会儿再吃。”
“那行吧,等会儿等他饿了再热一热给他吃。我们先吃吧。”
李窈窈松一口气,如果现在让她进去,指不定会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
吃完饭端着肉糜粥进去时,李云鸷已经涂完药穿好衣服重新躺靠在了床头。
听到开门声,他只眼皮动了动,并没有去看她。
她端着托盘过来,“兄长,起来吃点东西吧。”
李云鸷瞥一眼托盘上的粥碗,将脸偏到一边去,“不想吃。”
现在肚子里翻江倒海一般,哪吃得下东西。
李窈窈又劝了几句,可床上的人不为所动,她只好把粥端了出去,又端一碗刚煎好的药汤进来。
汤药李云鸷倒是没拒绝,端起来就喝了。
因他病着,还时不时就会呕吐,夜里李窈窈也不敢熄灯,合衣躺到床上于迷糊中浅浅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