捎个话回来,害我们在家里白白担心他,真是越来越不懂事。”
听完婆母的抱怨,李窈窈掩饰住内心的心虚,朝她笑一笑,“夫君可能是太忙了一时没想到。”
范氏却不以为然哼了一声,“他哪是太忙了,我看他是越来越不孝了。”
一想到自成亲后“儿子”那副不苟言笑的样子,也不知他在房里时对自己的妻子是不是也这样,便凑近了窈窈悄声问她,“你们夫妻俩平日怎么样?他对你够温柔吧?”
尚未经人事的窈窈自然听不出婆母话中的深意,她自然答道:
“夫君对我挺好的。”
“那你们努力,争取在明年初给我生个大胖孙子。”
李窈窈顿时脸一热,小蛮轻咳了咳,“大娘,不早了,我给您倒水洗脚,早点歇息。”
范氏却笑道:
“不急。我还想跟窈娘说会儿话呢。”说着又看向李窈窈,“你这个月月事是什么时候?”
她嫁进门也半月有余了,若是幸运的话,说不定这段时间就已经有了。
“问这个做什么?”
小蛮不解地问。
李窈窈心里也同问。
范氏戳一下小蛮脑袋瓜,“傻丫头,当然是看窈娘有没有怀上。”
小蛮更好奇了,“怀不怀孩子跟月事什么时候有关系吗?”
“当然有。若是有孕,月事就不会来了。”
“啊?还有这样的?”小蛮忍不住惊讶。
范氏见两个年轻轻的姑娘均睁着圆溜溜的眼睛一脸惊奇的样子,不由笑道:
“待窈娘日后有孕就知道了。你快说说你月事是什么时候?”
李窈窈顿了顿,红着脸小声道:
“这月二十五。刚过去。”
她话刚说完,外头便响起一阵敲门声。
“这么晚了,谁呀?”范氏嘀咕着,随大声朝外问了一声。
外头传来姜荣的声音:
“大娘,我们回来了。”
“哎呀,我儿回来了。”范氏当即欣喜地小跑过去开门。
李窈窈脸上的红晕尚未散去,她从凳子上站起来,甫一抬眼,便见到好几日未见的继兄正跨步走了进来。
她莲步轻移迎向他,朝他露出一个微笑,“夫君你回来了。”
面前的青年薄唇微微一扬,眼眸直直朝她看过来,接着又看一眼范氏,“这几日让母亲和娘子担心了。”
面对他脸上的温柔笑意,李窈窈不自然地低下头去。即使他现在这样温柔的笑,她竟也全然感觉不到宋时安的影子了,这仿佛是独属于他的另一面。
范氏对“儿子”突然回来虽然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高兴,她忍不住关问,“宿在书院还习惯吧?”
“习惯。”
李云鸷答道。
“习惯就好。那以后还要留宿吗?”
“不一定。兴许会。”
“那行吧。学业要紧。既回来了,便赶紧歇着去吧。”
李云鸷朝范氏微微颔首便进了房,李窈窈亦跟在他身后。
待关了门,她便禁不住疑惑问,“兄长,朝堂的事处理好了吗?”
他之前说大理寺接了一桩棘手的案子,该是与储位之争有关吧?下午在李府时,听雷平说最近朝堂出事,还以为他至少近一段时间都回不来,今晚却突然回来了,莫非这么快事情就平息了?
“没有。”他简短答。
“那兄长为何突然回来了?”
她一双水眸大方望着他,今晚她洗了头发,这会儿一头及腰长发正顺溜的披在脑后,脂粉未施的光洁脸蛋在暖黄的光线下似笼着一层圣洁的朦胧光晕。
青年深潭般的眸子不自觉漾起点点涟漪,他转身往床边走去,背对着她道:
“自然是想回来就回来了。”
李窈窈:“……”
每次跟他说话总说不上三句就能被堵死。
“那兄长早些休息。”
说完就走去箱柜前把被子拿了出来。
站在床帏边的青年侧过身来斜目瞥着她,“司天监的人说了,九月望日将有血月出现。”
正铺床的李窈窈转过脸看向他,向他展露一个微笑,“白天在府中时,夫君已经跟我说了。”
床边青年不再多言,冷眼瞥一眼那个正直身揪着被子抖罗的秀丽背影,一头如瀑长发随着她的动作于纤柔肩背上不断摆动,黑亮如缎,顺滑如丝。
夜色渐沉,随着屋里灯光甫然一灭,静谧无声,只余外头更夫“咚—咚,咚”的三声打更声,更夫特意拖长的声音于夜空中回旋——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随着更夫的梆子声敲过第五遍后,外头的街巷开始渐起声响,车轮压过路面的轱辘声,人的脚步声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