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托盘后说了句“谢母亲”,正准备关门,范氏又叮嘱,“喝完后让窈娘把被子盖厚点发汗。”
李云鸷应了声“好”,将门关上,因他人长得高大,把打开的门缝遮得严严实实,范氏并未能瞧见里头的光景。
李云鸷将托盘放到桌上,里面放了两碗药,一碗李窈窈的,一碗他的,刚才范氏已经指给他看了哪个是哪个的。
李窈窈从床上坐起来,正准备起身去拿药喝,却见李云鸷竟好心地将药端了过来,她伸手接过由衷道了声谢,一口气将药喝完,把碗放回去时见他的药碗也已见了底。
她继续缩回被子里,被子虽然不厚,但她身上还裹着夹袄和斗篷,有这些也不需要额外再加被子了,于难受中迷迷糊糊睡了过去,醒来时天已大亮,她是被汗醒的,身上的里衣全湿透,昨晚身上的恶寒之症已经消失,这会儿身上裹着这么厚的衣裳只觉得热得慌。
正欲将斗篷解下来,眼角余光瞥见那头的床沿上坐着的笔挺身影。
她转头看过去,就见李云鸷已是穿戴齐整地坐在那里,目光正投在她身上。
“兄、兄长?”他何时醒的?又在那里坐着看了她多久?
李云鸷并没有收回自己的目光,他望着散着一头乌发、睡眼惺忪还有些手足无措的李窈窈,“醒了就赶紧收拾好。”
李窈窈知道他指的是自己的被褥,她突然明白过来为何他先醒了却没出去,定是怕出去后婆母进来瞧她看到她打地铺睡在地上,发现这里面的秘密。
她先把身上的斗篷解了,然后将被褥折好放进箱柜。直起身来时,便觉得有些头重脚轻,一边太阳穴还突突地疼。
终归是身上的风寒还未散去,稍微活动一下就吃不消了。
和李云鸷俩人一起走出房间后,范氏第一时间来摸她的额头,见不烫了便放下心来,“去泡个澡吧,我烧着热水呢。”发汗定是湿了一身,不把身上的湿衣裳换下来又得着凉。
“时安,你感觉怎么样?”范氏又关问“儿子”。
“今日好多了。”李云鸷淡然答道。从醒来到现在,鼻子不再像昨晚那样不通气,喷嚏也不打了。
“好了就好。你把热水提到净房去给窈娘泡个澡换身衣裳。我这正做早饭呢,忙不开。”
窈窈忙拒绝,“母亲,我自己来就好。”
她哪里敢让继兄给她倒洗澡水。
范氏一看她脸上病恹恹的,便道:
“你都还没好呢,好好养些日子再说。”说完就把一个木桶递到李云鸷手边,“拿这个提过去,记得兑点冷水,窈娘皮肤嫩,别把她烫着了。”
李云鸷:“……”
李窈窈:“……”
她面颊微烫,还想再找托词,李云鸷已经提起了桶,狭目朝她看过来,微扬的唇角勾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好看弧度,“娘子还不快去准备。”
李窈窈看着他那让人捉摸不透的神情,一时又窘又无措,干脆低了头不去看他,快快走回房间去拿更换的衣裳去了。
待泡完热水澡出来感觉整个人舒服多了,头也没那么疼,她去婆母房间看小蛮,小蛮正沉沉睡着,时有发出一两声轻微的咳嗽。
她摸了摸她的额头,也不烫了。
她刚看完小蛮出来,姜荣也起来了,见到她便关问道:
“姑娘好些了吗?”
她朝姜荣笑笑,“好多了。”看着姜荣依然生龙活虎一点事儿没有,不由羡慕他的好身体。也幸得家里还有一个这样的壮丁帮着跑腿,要不然昨晚大家一起病倒,所有锁事压在婆母一个人身上,想想就愧得慌。
早饭范氏专门煮了营养好消化的粟米粥,小蛮亦被叫起来吃饭,她一早就洗过澡换了衣裳了,因身上实在难受,又回去睡的回笼觉。
吃完饭,俩人又喝了一碗热腾腾的汤药,精神便好多了。
今日天还有在下雨,只是没昨日下得那么大,李窈窈想去衣香阁,虽然下雨天铺里也没什么生意,可她也想待在那里,并且给几位贵女做的禁步还没做好,昨日因下雨不方便就没带回来,她想去衣香阁把剩下的抓紧时间做完,可又怕出门赁车麻烦,晚点还得麻烦李云鸷和姜荣冒雨去接,尤其怕晚点回来时又如昨日那样赁不到车。
“姑娘今日要出门吗?”
正准备随李云鸷去书院的姜荣问她。
“我今日还是不去了吧。”她有些犹豫地道,随后又问姜荣,“姜荣,夫君在书院念书时,你在做什么呢?”
“我无事可做。就在书院里等主子下学。”
并不是真无事可做,这期间李云鸷一般都会安排他出去办一些事情,比如悄悄和雷平会面或者连络二大王,总之没有一天是闲着的就是了。
李窈窈听他说没事做,便开口道:
“那等会儿你有空时能不能去衣香阁帮我取些东西回来?”
姜荣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