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苡一个人坐在角落,望着窗外纷飞的大雪,厌烦冬季的不死不活,仿佛一入冬,除了苦难,一切停止转动,所以心情在冬天才会容易糟糕吧。
阮年芙坐到温苡对面。
温苡:“怎么回来了?”
作为游戏黑洞,温苡没有再加入他们,一个人坐在角落发呆。
“过来陪你。”阮年芙带温苡过来的,不好意思把她丢下。
温苡喝完手里的橙汁:“几岁了啊,不需要你陪,好好去玩,时间差不多了,我得回家了。”
再待一小会儿,池秋雁会疯狂给她来电话。
明白是母亲担心她的人身安全,但也会不耐烦,难以去坦然以对,甚至有时候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薄情,面对亲人的关心不领情就算,只会生闷气。
为了避免糟糕的情况发生,她会采取行动。
例如现在,早点回家。
“小苡。”阮年芙起身坐到温苡身边,搂着她胳膊拽着一起坐到沙发里,紧靠着,悄声问:“你对靳哥就没有一点点感觉?”
听到这个名字,温苡目光下意识去找靳俞寒的身影,看到他领口不苟的雪白衬衫,外搭炭灰色的毛衣,正俯身在台球桌上,一杆下去,白球撞击,一枚彩色的球落入球袋,碰撞声连同对手的哀怨同时响起。
不敢抬头,生怕对视,目光偷偷溜回来。
“怎么突然又问?”温苡嗫嚅问。
阮年芙捧着脸,神色黯然,仿佛此刻有着心事的是她:“苡苡,我私心吧。自从你经过那件事,我以为你找份新工作从新开始,一切会好起来,可一年过去了,并没有任何起色,你依旧有很多解决不掉的烦恼。靳哥对你印象不错,你们都着急结婚,不如试试?”
“你怎么这样看着我啊。”阮年芙摸了摸自己的脸蛋,“脏了?”
温苡微微摇头,垂眼:“不是,我是在想这一年是不是很糟糕,才会让你这么担心。”
情况应该越来越糟糕了吧,就连朋友都把她当作瓷娃娃和林妹妹了。
“没有!”阮年芙搂紧她,“我的苡苡最好!不说啦!”
温苡实相地不去深入他们避之不及的话题。
阮年芙视线在室内乱窜一圈,和温苡咬耳朵说:“我坚持想要你们试试,是因为靳哥今天是为你来的。”
她也不是爱乱点鸳鸯谱,是季憬刚和她说本来陆戚的局靳俞寒是不愿意来的,听说她要带温苡,才临时决定参加。
“靳俞寒?”温苡吃惊,“他……”
“一定对你有意思!”阮年芙点头。
温苡不是十六岁怀春少女,工作时间不长,但不傻也不爱做白日梦,靳俞寒涉世深,比她见多识广,怎么会对她有意思。
温苡清醒说:“我的情况你也知道。”
擅长迂回拒绝的温苡认真分析:“我骗家里人我有男朋友这件事太荒唐,靳俞寒一本正经又刚正不阿的人,哪里会和我同流合污啊,咱们别想了。”
阮年芙想想觉得在理。
人人都说靳俞寒年纪轻轻就升任高级检察官是因为他办案雷厉风行,有魄力有手段,两袖清风,大家对他心服口服。
他们玩闹撒的慌,怕他知道后会觉得他们脑子有病,不可能会帮着圆,天方夜谭的事还是算了,按照温苡说的,分手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阮年芙歇了心思,站起来说:“你再坐会儿,等季憬打完这局,我和他送你回家。”
“嗯,去吧。”温苡偏身让位。
等人走远,温苡捏着杯子的手才松了劲,发白的指节缓缓充血,长吁一口气。
才吐到一半,发现身后的沙发不知何时坐了一个人。
温苡忐忑不安地觑靳俞寒。
不知道他听到多少,又对此做何感想。
靳俞寒含笑,态度温善,问:“温苡小姐,这处的雪景不错,要去看看?”
窗外风雪肆虐,躲在屋檐下看雪,落地窗前有暖炉和热奶茶,坐在那似有一种湖心亭赏雪的怡然心境。
跟着靳俞寒去到落地窗前,他坐下来亲手给她热奶茶,温苡杵立窗边,踮脚去看四周的风景。
从这里看去,能看到商业区,一层雪覆盖高楼大厦,霓虹灯闪动,街道车水马龙,每片城区给人的感觉是不一样的,清冷和热烈同时存在。
“刚才的话,你也听到了吧?”温苡回身,直言不讳说,“我因为不想被家里安排相亲,编造了一个工作有面、家境优渥、父母恩爱、兄友弟恭、性子温柔体贴的男友。”
“挺幼稚的,对吧?当个玩笑话听就好。”温苡讪笑说。
靳俞寒没有多说其他,只说奶茶温好了,来试试。
接着直到结束,靳俞寒也没有多提关于她和家人编造男友的事。
如果靳俞寒深聊,她可能会尴尬想找个地洞躲起来,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