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子,您,您怎么过来?有事吩咐剑七跑一趟就行,何须亲力亲为,您先进屋歇着。”赵掌柜吓得说话都结巴了,但还是赶紧给赵恒开门请他进屋,“前几日剑七来拿药,听闻宋神医这两个月日日给您泡药浴,今日一见,您气色果然大好,想来药浴有效,不肖多时您身上的寒疾定能痊愈。”
一整个夏天宋子清的确给赵恒弄了许多奇奇怪怪的药材煮水让他泡,一开始坚持了将近一个月也毫无感觉,赵恒耐心告罄决定放弃,宋子清一只劝他坚持三天,之后他浑身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噬咬,全身的血管都像是要爆裂开来,痛不欲生,每日坚持泡,又配合着宋子清一手出神入化的银针走脉,渐渐的他开始感觉到通体舒畅,像是被人打开了任督二脉,胸口不再是之前那些日子那般淤堵,胸闷气短,动不动便咳嗽不止,是以才有今日他孤身前来仁和堂一事。
“剑七不在,宋子清那处偏僻无人,近日夜里却频有生人出没,一看便是练家子,宋子清交代过药浴结束前不能动武,否则前功尽弃,不然我又何需东躲西藏。”赵恒面色冷淡,赵叔是自家旧人,他自是信任道明缘由。
赵掌柜本想说叶青青兄妹之事,可他眼下更担忧公子的安危,给他倒了杯随时准备好的热茶,“公子,那人的爪子已经伸到叶家村,仁和堂怕也不是久留之地,是否要先护送您回川府城?”
“多事。”赵恒眼眸厉,满是肃杀之气,仿佛那个地方有他不共戴天的仇敌。
赵掌柜心里咯噔一下,被公子那眼神看的脊背发凉,他知道川府城是公子的忌讳,可那川府城到底是他的家,赵掌柜知道这么多年,没人能左右公子的想法,顿了片刻才悻悻开口,“您若不愿,眼下老奴倒是有个办法,就是要委屈您。”
赵恒微微抬眸,没有说话,可那眼神明显是让赵掌柜有话说有屁放。
“叶青青兄妹打算去清泉县卖吃食,我听叶姑娘话里的意思是铺子都还没有着落呢,叶姑娘之前不是用她那铺子契书换了您的老山参么?我出面将那铺子租给叶姑娘,说您是我家亲戚,要在那处暂住,便跟着他们兄妹去清泉县呆着,且您身子尚未痊愈,还需人照应,那叶家兄妹人老实本分,若是能少些租金,想来不会推辞。”赵掌柜说完,看着自家公子心里忐忑。
赵恒坐在红木书案旁,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案桌上轻点,一下又一下,压迫感十足。
半晌,就在赵掌柜打算放弃的时候,空气中飘出一个冷淡的字眼,“铺子可按你说的,其他不必。”
赵掌柜知道自家公子的言外之意是不想将无辜的叶家兄妹牵扯进来,赶紧开口道,“公子,那叶家兄妹该是还未走远,我追上去跟他们说一下铺子的事。”
叶青青兄妹从仁和堂出来便在镇上转着,想着要为周氏他们再添置些米粮,以备后面他们不能经常回来的需求。
两人今儿出门早,早市刚开没多久,路过猪肉摊时恰好遇到陈大叔的娘子买了粥和包子回来。
“当家的,饿了吧,我买了肉包子和白米粥。”
陈大叔吃了两口,觉得有点寡淡,“你先前买的那劳什子豆腐乳还有没有,给我来一点好下饭。”
“哟?你还想吃那口啊?我哪回买咸菜你不是唠叨半天,先前我买豆腐乳你不是还骂我没头脑花钱买发臭的豆腐不会当家么?”
“没了?昨儿我还见你跟那卖豆腐的买了两个罐子呢。”陈大叔皱着眉头,压根不信自家婆娘。
“陈大兴,看你那馋嘴相,羞不羞,那可是我买了预备秋收时孝敬我爹娘的。你要吃辣口还是不辣口?”陈大娘嘴上不饶人,却还是转身进了屋子抱出一个小陶罐子,给陈大叔夹了一整块豆腐乳。
“不辣口的,那辣口的又麻又辣,香是香的,就是吃着停不下来,这不辣口的,就你先前买的那个有豆腐乳汁那个,吃着刚刚好,你还别说,你买了这么多回咸菜,还就属这次买的豆腐咸菜最好,价钱是贵了点,但味道没话说,等你爹娘那边秋收时,你多买几罐再割几斤肉送去。”陈大叔见自家婆娘到底嘴硬心软,忍不住爽朗一笑,难得表示赞许和赞同。
“算你有良心。”陈大娘撇撇嘴,忍不住弯着眉眼笑了。
叶青青看着陈大叔陈大娘夫妻恩爱的模样,不自觉笑了,再看向陈大娘小心抱着的豆腐乳罐子,叶青青第一时间便认出了那时自己做的白方卤水豆腐乳,那豆腐乳做出来她自己还没有去卖过,不过一直听阿秀婶和石头说白方卤汁豆腐乳味道格外好,十里八村老人小孩都喜欢得不得了。
兴许是叶青青看得出神,陈大叔很难不注意到,见是叶长生兄妹,立马笑道,“你们今儿来赶集?长生,我听说这卖豆腐乳的豆腐西施还是你们叶家村的呢!近来这豆腐乳在镇上卖得可是不得了,每次大小集市那豆腐西施一来,镇上的人都冲上去抢这豆腐咸菜呢!也不知这豆腐如何做成这般味道,平日里懒得做菜佐餐格外便利,香得很呢!”
“是呢!我家那口子先前